“侯爺,事情這般處置,您覺得可還滿意?”
沈奕安臉上的怒意隱去,露出幾分笑來,“側妃娘娘行事公正,為小女平複冤屈,我父女二人自是感激。”
穆雪柳又看向沈傾,後者同是一副帶笑模樣,“今天勞煩側妃娘娘走這一遭了,沈傾感激不儘。”
穆雪柳又說了兩句客套話,才起身離開。
……
沈奕安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隨著沈傾一起到了她所居住的聽瀾院。
看著院中乾淨整潔,布設也不輸沈傾在宜寧侯府的閨房,這才安心了些。
“傾傾,這一年來,是爹不好,這才讓你受了委屈。”
沈奕安有些自責,他不該因為覺得沈傾不想看見自己,就任由她一個人在這如狼似虎的陽陵侯府裡獨自支撐。
沈傾笑了笑,“爹爹多慮了,陽陵侯府那群人,還欺負不到我頭上。”
沈奕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傾傾準備日後怎麼辦?”
穆子謙是那樣的品性,陽陵侯夫婦亦是不逞多讓,今天是有穆雪柳在,他們才會甘願退步,那下次呢?
沈傾心平氣和的給沈奕安倒了杯茶,“和離自然是要和離的,但不能是現在,宜寧侯府百年世家,又和皇商雲氏結了姻親,早就是樹大招風,更何況今天又有太子側妃出麵,再計較,就是我們的過錯了,所以此事還要從長計議,至於穆家人,今日鬨了這麼一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安分些,父親不必太過擔心。”
沈奕安還是有些不放心,“可你畢竟是個姑娘家,萬一他們背地裡使壞呢?”
沈傾眉眼間染上些許的認真之色,“爹爹不必擔憂,隻要宜寧侯府繁華依舊,我便可安然無恙。”
沈傾很清楚,穆子謙之所以會違背心意娶她過門,無非就是看中了她身後的權勢。
如今朝堂之中,儲君之位雖已塵埃落定,但另外兩位皇子的勢力卻是同樣不容小覷,所以哪怕已經暫時奪得了儲君之位,但隻要太子一天沒有真正坐上那個位置,就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這也是今天穆雪柳做出今日這出的真正用意。
如今的陽陵侯府,還離不開宜寧侯府的支持。
沈傾雖身處內宅,但城中鋪子無數,手下眼線亦無數,所以現下朝堂形勢如何沈傾一清二楚。
聞言,沈奕安總算是放下心來,不過臨走時還是認真囑咐,“傾傾,我知道你因為你娘離世的事情對爹爹心有怨怠,但你要知道,爹爹是你最親近的人,隻要你需要,爹爹隨時都會出現。”
沈傾眸底泛起一絲晶瑩,坦然開口,“爹爹說的沒錯,曾經我是因為娘的離去怨您恨您,可自從嫁到陽陵侯府之後,很多事情我便想通了,娘有娘的無奈,您亦有您的苦衷,往後的日子,女兒隻想您平安順遂,宜寧侯府也安然無恙,便足夠了。”
沈奕安眼眶微紅,又撫了撫沈傾的頭,才不舍離去。
……
與此同時,距離聽瀾院最遠的齊福堂,穆子謙板板正正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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