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也不拆穿他,“那父親覺得該如何處置?”
陽陵侯滿臉怒容,“重打二十板子,然後直接趕出府去!”
陽陵侯早就對梁姨娘沒感情了,加之這幾日她又屢屢頂撞自己,還和沈傾為伍,如今終於被他抓到把柄,說什麼也是不能輕饒的。
正好,還能借此時機,削弱一下沈傾的勢力。
陽陵侯覺得,趕走梁姨娘,不僅為秦鸞平複了委屈,還為自己出了口氣,甚至還打壓了沈傾,這無疑是一箭三雕。
不過陽陵侯覺得,沈傾應該不會同意。
果不其然,就見沈傾蹙了蹙眉頭,反駁出聲:“父親,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重了,依我看,禁足三月也就夠了。”
陽陵侯難得硬氣了一回:“不行!阿鸞肚子裡的可是我穆家的嫡親血脈,卻被這罪婦害到如今的地步,隻是禁足未免太過便宜她了!
你彆攔著我,今天我說什麼也要休了她!”
梁姨娘假意哭訴:“侯爺,妾身伺候了您二十年,還為您生下了靈月,您不能這麼絕情啊!”
不提穆靈月還好,一聽到這個名字,陽陵侯臉上的堅決瞬間又凝實了幾分。
因為之前穆靈月和賀文晟一事,本來對他十分擁護的賀侍郎一下子就調轉了風向,為此楚淩修還專門警告了他兩句。
沈傾麵帶猶豫,“父親,這是不是……”
沈傾話還沒說完,便被陽陵侯強勢打斷,“行了!我意已決,拿紙筆來!”
沈傾朝著身後的丫頭瞥了一眼,那丫頭連忙跑出去取了文房四寶過來。
陽陵侯想都不想直接執筆乾脆利落的寫下一封休書,直到將自己的指印也按了上去,陽陵侯才開始思索:沈傾的東西準備的也未免太過高效且齊全了點?
不過陽陵侯並不會往沈傾是刻意的這方麵想,因為在他眼裡,梁家已經被遣出盛京,離開陽陵侯府,梁姨娘根本無處可去。
沈傾讓人將那封休書交到梁姨娘手裡,梁姨娘眼底的晶亮險些就要壓製不住。
沈傾將戲做的圓滿,“梁姨娘,你今日犯下大錯,父親執意要休了你,我也阻攔不住,不過念在你侍候父親多年的份上,我便允你將院中的物品帶走,再到賬上支取一百兩銀子以作日後生存所用。”
陽陵侯有些舍不得,一百兩銀子,就這麼白白給梁姨娘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一箭三雕’,陽陵侯頓時又覺得自己能接受了。
待將沈傾身邊的羽翼一個個都拔除之後,穆家就可以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了。
梁姨娘滿臉灰敗之色,對著沈傾磕了個頭,言辭真誠,“妾身謝少夫人寬容。”
話落,起身,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頭迎春回院子收拾東西去了。
迎春跟了梁姨娘很多年,所以沈傾早在前幾日便將迎春的賣身契給梁姨娘了,故而如今主仆二人可以一同離開陽陵侯府。
看著梁姨娘滿是落寞的背影,陽陵侯心中痛快,卻沒見到隻是轉身的一瞬間,梁姨娘便險些咧至耳根的嘴角。
二十年了,她終於可以離開穆家這個糟心的地方了!
陽陵侯怎麼也沒想到,他眼中的一箭三雕,實則正中沈傾和梁姨娘的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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