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聞言,眾人皆是一怔,他們剛剛明明已經查探過了,山穀之中,地麵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地宮之後那處雖然是個死角,但他們可是多個方向查探過的,絕對不可能有遺漏才對,難不成又是類似貢濤迷幻陣的那種蠱術?
沈傾的關注點卻是落在了另一個重點上——
扶桑一族。
彆人不清楚,沈傾可是知道的,陸晏的外祖母扶芷,就是來自南疆的扶桑一族,所以,眼前便是扶芷的家族嗎?
然,還不等沈傾開口,就見懷中團子“蹭”的一下直接竄了出去,直逼兩位少年而去。
兩位少年見團子來勢洶洶,直接施展蠱術對敵,卻不想,他們的蠱術,在團子麵前竟然不起絲毫作用!
兩位少年神色一慌,活了這麼多年顯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情形,剛要通知地宮中的叔伯,就見團子已經懸空在了兩人身前,一雙金燦燦的眸子正在一眨不眨的打量著他們。
金眸、白貓……這明晃晃的特點,讓兩位少年的腦子當即“轟”一下子炸開。
蠱獸!
這分明就是地宮壁畫上雕刻的蠱獸啊!
其中一位少年當即激動出聲“蠱獸!你是蠱獸對不對?”
團子一臉高傲的揚了揚自己的小腦袋。
蠱蟲通靈性,蠱獸通人言,團子一早就可以聽懂沈傾的話了。
得到團子的答案,兩位少年臉上的喜色愈發的濃鬱起來,因為叔伯們曾經說過,蠱獸出現那日,便是他們扶桑一族重現南疆之時。
三十六年了,可算是讓他們等到了!
團子不顧兩位少年激動的心情,伸出爪子徑直朝著地宮入口指了指,意思再明確不過,它要進去。
兩位少年齊齊點頭,剛準備帶著團子入內,就見團子卻是朝後躍去,又落回到了沈傾的肩膀上。
沈傾提步向前,眾人緊跟而上。
兩位少年麵露難色,非扶桑一族,是不允許進入地宮的。
沈傾一眼就看出兩人的顧慮,借用了一下陸晏的身份,“我攜扶桑蠱而來,不知可否入扶桑一族?”
聽到‘扶桑蠱’三個字,兩位少年又是一驚,原因無他,無論是扶桑蠱還是蠱獸,都是扶桑一族的至寶,且已經失去蹤跡多年。
不過兩位少年還是謹慎出聲“你是哪位扶桑族人的後裔?”
“前南疆王室公主,扶芷。”
果不其然,聽到扶芷的名字,兩位少年連忙退至一旁,恭恭敬敬請沈傾入內。
扶芷的父親,曾經的南疆王,便是扶桑一族的前族長,而如今的族長,則是扶芷的親叔叔。
有了扶芷後裔的這層身份在,沈傾一行很容易就進入了地宮。
走過足足九十九層台階,便是長長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儘頭。
甬道兩側,每隔五丈便有一盞油燈。
借著油燈的光亮,沈傾一行可以清楚看到壁畫上所雕刻的畫像,一開始隻有形態各異的五毒,足足蔓延了幾十丈,直到將將走到甬道儘頭,才開始出現扶桑蠱和蠱獸的形象。
一貓一蠱被五毒簇擁在中央,宛若高高在上的王者。
甬道儘頭,是一方祭台。
祭台高一丈有餘,四壁上雕刻的依舊是五毒和扶桑蠱、蠱獸的圖騰,同樣是五毒在旁,扶桑蠱、蠱獸在中。
祭台上方所供奉的,則是一具屍骨,形態極小,不足沈傾巴掌大,隱約可以看出是一隻蠍子。
可按照之前的壁畫來看,扶桑蠱和蠱獸的地位顯然更高一些,然而祭台上供奉的卻是五毒之首的蠍子,這未免有些難以解釋。
不過沈傾並沒有多問,而是跟著兩位少年從一側穿過祭台,朝著不遠處的漆黑走去。
又是足足幾十丈的甬道之後,前方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足有十幾畝的農田,田中不少老少正在耕作。
農田正中一株水桶粗的桃樹上桃花掛滿枝頭,在微風的吹拂下不時落下大片花瓣,落在肥沃的土地上。
農田四周則是相鄰而建的幾十座茅草屋,有些茅草屋門前還擺放著桌椅和棋盤,儼然一幅世外桃源景象。
而最讓沈傾震驚的是,地宮之中,竟然有陽光!
是的,地下十幾丈深處,陽光恣意散落,將眼前的場景映襯的愈發溫馨。
身後的容珩一行也是麵露詫異之色,原因無他,眼前的情景,未免太過不合常理,可卻又明晃晃的出現在他們眼前,一次又一次的洗刷著他們的認知。
一行人的出現很快便引起了大片注意的目光,尤其是沈傾一行身上的外來人裝束太過顯眼。
兩位少年對著眾人稍稍解釋出聲,一聽沈傾竟是扶芷的後人,眾人臉上當即升起濃濃崇敬之色,然後催促著兩位少年趕緊帶沈傾去見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