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欠錢，肇事逃逸，這些有錢人，仗著有車了不起，撞了人就跑，被人舉報了，現在還在調查。”
“這快地怎麼樣？銀行著急出手，也不顧上回本了。”
“好，我想找個人，你能送我一段嗎？回來咱們簽合同。”
“好好好，我送你，我有時間。”中介連忙點頭。
說是中介，其實就是中間人，如果程酥酥這一單成了，他拿到的利潤可能比這兩年的工資都要高。
程酥酥坐著中介的單車去了楊英現在的住所。
放在兩個月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能跟她成為朋友。
這是一個小弄堂，不少人公用洗手間和廁所廚房。
比起自己的一樓小院差十萬八千裡，樓道裡的垃圾桶散發著爛菜葉腐敗的氣息，地上的流浪狗餓得皮包骨頭。
程酥酥很難想象，這就是楊英告訴自己的地址。
“哎呦，你是怎麼用水的，一點也不知道節約，這個月你多出兩毛錢的水費，天天洗衣服沒完沒了！”
“我少洗。”
“還有你每天出去找工作的時候，能不能安靜點，不要一大早就出去，腳步聲吵醒我孫子怎麼辦。”
“對不起，我儘量改。”
“看著老實巴交的，以後少盯著我孫子看，你是人販子嗎？都給他看毛了。”
“對不起，我也有兒子，跟他差不多大，我就不自覺看一看，我沒有壞心思的。”
“你最好沒有，你一個女人也翻不了什麼浪，一會把公共廁所的泔水挑了，輪著來，到你了。”
“我租房子的時候沒告訴我……”
“那你滾。”
“我……我……”楊英站在原地，無法接受自己要去挑糞！
曾經她多次嘲笑家裡好幾個孩子為了貼補生活去挑大糞澆地的薑排的媳婦，現在才知道，以前自己惡言相向最後還是會紮到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疼，才能讓她知道什麼是不該說的。
“我加錢行不行。”楊英咬緊牙關，“這個我乾不了。”
“咋了，就你高貴啊，高貴你也甭住在這破地方啊，有本事你去住小區，住彆墅去，想要留下來，就得給我挑！”
老人惡言惡語，指著楊英的臉皮就開罵。
程酥酥皺著眉頭，她來的時候就注意了，這弄堂外麵貼著招貼公廁清理工的告示，可見弄堂從來都不是住戶輪著清理廁所的。
她走了上去，把楊英拽到了一邊，老太太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人家臉上了，一臉刁鑽刻薄。
“夠了沒有，她雖然現在落魄，可也是有骨氣的，清理廁所有專人專崗，他的房租裡麵就有這一份錢，彆的租戶怎麼就不用清理廁所？”
“你又是誰，她租我的房子，我想怎麼提要求就怎麼提要求，這點錢還不乾活，我租給彆人多好。”
老太太不饒人。
楊英咬緊牙關，她看著程酥酥把她擋在身後的背影，誰都可以幫她，唯有程酥酥沒有理由。
她毅然決然走出來，“我不租了，把我的十塊錢還給我！”
老太太一愣，隨後立刻跳腳，“啥，還帶反悔的？”
程酥酥頓時明白，這老太婆坑人還想要免費找一個打掃公廁的。
“十塊？外麵我看到了，貼著一個月一間屋六塊錢還包水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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