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和孫勝文兩人繼續往樓上攀爬。
沒有注意到底下明皓天臉色的變化。
梁岩和孫勝文他們跟隨著龍牙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高樓環境風氣的影響,期間發生的種種事情早已改變了他們原本的價值觀,真正能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少之又少。
或許曾經的梁岩和孫勝文隻是單純受不了家長式的管教。
叛逆的想要離開在前隊長帶領下,傳承著正派作風的高樓,想要證明‘自由’、‘無拘無束’的管理方式才是對的。
當初龍牙帶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沒有殺死任何一個立場相悖,阻攔他們的成員。
他們是叛逃了,並且劫掠走了大量的重要物資,可並沒有想過魚死網破的將劉耀民他們弄死。
但是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們變了。
龍牙的管理模式,沒有引導隊員們向善,而是鼓勵他們釋放內心的野獸,釋放自己的黑暗麵,做真實的自己。
由心而發的做自己,拋下從前的道德秩序,公序良俗。
解放天性、釋放暴力、放縱欲望。
做人的底線不斷被踐踏,不斷往下突破,甚至已經不複存在。
梁岩和孫勝文看似正常,與尋常人一般無二,但內心的觀念早已經歪曲。
好比馬路上的強壯野狗,野狗可不會在乎人的眼光,需求上來的時候,直接逮著母狗上,哪裡會管母狗願不願意。
野狗會覺得羞愧嗎?會有負罪感嗎?
當然不會。
人類也不會替野狗感到羞愧。
因為人類知道那是低等生物,是智慧低下,受本能驅使的畜生。
而龍牙卻在鼓勵隊員們成為野狗、成為畜生。
明皓天從下至上,刺出長槍,在兩人毫無防備下,將兩人斬殺。
臨死前,兩人根本不敢置信,明皓天怎麼會這麼乾?怎麼敢這麼乾?
他們之所以放下戒備,敢於在上方攀爬,就是不相信明皓天會偷襲他們。
一來,是出於對香遠海的相信。
二來,是對當前局麵的自信,殺了他們就是跟龍牙敵對,反抗將必死無疑。
三來,他們相信人人內心都追求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他們所描述的高樓的環境,應該能喚起明皓天的向往。
至於劉耀民是已經被洗腦成功的頑固分子,他們不相信劉耀民會妥協和改變。
但是明皓天是剛進來一個月的人,就算他一開始無法接受,隻要進入了他們所在環境,他必然會被改變。
這是二人所堅信的事情。
沒有人是乾淨的、純粹的,所謂的清心寡欲的和尚也不是天生的,而是在遠離世俗的環境下,通過長久的修身養性,嚴於律己,用信仰來與自身欲望作抗爭。
也因此,他們相信,隻要破壞了秩序的環境,所有人都會走向墮落。
所有人一起墮落,沒有道德衛士的指責,也不會再有良心上的責備。
壞不再是壞,錯不再是錯,一切皆為常態。
即是地獄,亦是極樂。
明皓天降落到電梯井底部,對準兩人屍體的腦袋補了一下,確保他們死透了。
香遠海跟著下來,對上了明皓天那對冰冷無神的雙眼。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香遠海哀歎了一聲。
“我殺了他們,事情已經不可調和,隻能戰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