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天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地走進了那間簡陋的租房裡,輕輕地合上雙眼,準備小憩一會兒來緩解身心的極度疲勞。
然而,就在他剛剛閉上眼睛,即將進入夢鄉之際,一股強烈的睡意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與此同時,那些積壓在他腦海深處、平日裡刻意回避的痛苦回憶,也仿佛掙脫了束縛,化為無數個支離破碎的夢境片段,如決堤之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
腦海中浮現出龍牙入侵的一幕幕場景,高樓成員慘死的模樣,高樓被轉化成巢穴,同伴們一個個變成了血石祟。
尤其是當他回想起劉隊慘遭獻祭,心中更是湧起無儘的悲痛和憤怒。
那位或許並不完美,但卻給了明皓天莫大的信任,讓他能夠保留初心的隊長,永遠離開了明皓天。
而剩下的同伴們,也是不得不忍痛分彆,分離到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
此刻,這些痛苦的回憶交織在一起,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向明皓天的內心。
他像一片孤獨的葉子,飄落到這座完全陌生的高樓。這裡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將無數人的命運緊緊困住。
這裡有著一套殘酷的生存法則,真實得令人心寒。在這個地方,似乎沒有人會把善良、正義和責任感視為值得稱讚的美德。
因為要想存活下去,人們不得不摒棄曾經擁有的那些美好品質,逐漸轉變成一個個自私自利的個體。
他們相互警惕、彼此防備,每個人心中都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哪怕是表麵上看起來充滿善意的交往,也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動機。每一次微笑背後可能都暗藏著算計與陰謀。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當中,並不會有多少人還傻傻的堅守著文明社會的準則。
他們早已拋棄了人性中的溫暖一麵,隻為了能夠在這片弱肉強食的土地上多苟延殘喘一天。
回想起從前生活過的高樓,那裡簡直就是一個理想化的烏托邦,有理想主義者願意給予每個人平等的機會,堅決扞衛人權,並讓強者自覺地約束自身行為。
這是何其難得。
明皓天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聽到房間內有細微的動靜。
微微睜開眼觀察,發現肉包正背對著他,身體有細微的動作。
儘管沒看到她在做什麼,但是明皓天卻能聽見咀嚼餅乾的聲音。
“這家夥是在偷偷吃東西吧?是怕我強迫她將東西交出來?還挺獨食的。”
明皓天知道後,也沒怪肉包。
肉包就是這種人,要是她是個善良、懂事的孩子,自己好不容易找來的食物,還大度的分給陌生人,在這棟高樓哪裡能活得下去呢?
明皓天之所以願意收留肉包也不是因為她討人喜歡,隻是看到她就像看到福利院的孤兒,忍不住同情心泛濫而已。
沒有拆穿對方的想法,明皓天裝作還在睡覺,耐心的等著對方吃完。
過了幾分鐘後,動靜消停了。
明皓天故意發出起床動靜,雙手大張,伸起懶腰。
肉包也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明皓天從倉庫中取出了一包乾脆麵、一袋凍乾水果和一瓶維生素飲料。
“給你的,這是你今天的食物。”
肉包盯著食物,咽了咽口水,可是沒敢去拿。
明皓天將食物放在地上,“我抽獎的運氣不錯,抽到零食大禮包,吃的喝的都有。”
肉包謹慎的問道“需要我做什麼?我要考慮一下。”
明皓天本想直接塞給肉包,可現在稍微想想,他其實無法給肉包任何承諾,遲早有一天他會離開的。
要是肉包因為明皓天的無私饋贈,依賴於他,變得相信他人以後。等明皓天走了,留下肉包一個她該如何生存呢?
“肉包,你上一個姐姐要求你做過什麼嗎?”明皓天問道。
“她要我跟她一起洗澡,抱著我睡覺,陪她說話,不能離開她。”
“我不會要求你做這些,你隻要當我的助理,跟在我身邊,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情報,偶爾我或許會要求你打聽一些消息。在當我助理期間,我會負責你的飲食起居。成交嗎?”
肉包點頭,快速收起了擺在地上的食物和水。
明皓天走到桌前,拿出自己的食物,那是祟食。
好在,明皓天為了方便,在倉庫裡儲備了一批,份量至少夠他吃一個月的。
哪怕吃完了,明皓天還有圖紙,完全可以重新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