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勳是一個直男。
具體的表現為他性彆男,愛好女。
且每隔一月定時定點更換一個女朋友,前半小時分完,後半小時已經談上了新的。
這樣的生活他已經持續了好幾年。
而對於男人還有所謂的兄弟情的評價嘛——
或許是因為和他一起長大的是楚舟的緣故吧,聞勳心想,他印象裡的兄弟情是一種非常煩人的東西。
同時兼具了父親般嚴格的管束,還有母親般持續不斷的教育。
所以七年前,他理解不了為什麼赤會喜歡給江流璟喂飯。
七年後,依舊理解不了他們兩個怎麼說著說著話就莫名其妙抱在了一起。
代入下自己和楚舟的臉,聞勳感覺自己都快要暈過去了。
直到坐在了回程的馬車上,他對這個“兄弟情”的界定還是沒法劃分清晰。
“我不明白,真不明白。”
聞勳原本就不整齊的頭發在他抓撓的動作下亂得更徹底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於是最終隻能維持麵無表情。
“他們兩個真是兄弟嗎?我隻有和我女朋友時才這樣乾。”
楚舟坐在他身邊,聞言抬頭鄙夷道“彆把你那花心蘿卜一樣見誰都發情的作風套在他倆身上。還有你能不能專一一次,要談就挑個喜歡的談。”
聞勳一聽他又要開始管教自己頓時頭大如鬥,不知第幾次地辯解道“我跟她們都事先說過了,隻談一個月,一個月後好聚好散,大家都是成年人,誰也不欠誰。”
他攤了攤手,“我這也不算不專一吧,我隻是在有限的時間裡給她們足夠的快樂。”
楚舟“你這就是不負責任。等以後遇到真愛就後悔去吧。”
聞勳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真愛?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愛,不過是一時的衝動罷了。我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的不好嗎?何必為了一個對象束縛自己。”
他早已看見過太多所謂的真愛,進宮時意氣風發,結局都是在冰冷的宮殿裡枯死。
他那位生母大概是個特例,她被困在宮殿中,卻仿佛一個人孤立了外頭的整個世界。
聞勳心想自己果然是流著那對男女的血,父親的涼薄,母親的冷漠,他都繼承得很好。
所以那些女人來找他問能不能交往、看見她們眼裡的愛意時,聞勳都答應了,哪怕他壓根不知道對麵的名字是哪個abc。
他給她們金錢、禮物、陪伴,給她們“聞勳女友”的頭銜,給她們華而不實、對他來說不值一提的一切。
看她們因為幸福尖叫,每個都以為自己將成為那個特例,然後無情地在一月期滿之時,說出分手。
這些年,聞勳談過的女朋友少說也有二三十個。
但要是問真正動過心的次數?那大概是一次都沒有。
江流璟和赤之間長達七年不變的感情,在聞勳眼裡看起來是種很奇怪的、無法理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