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涯和安德威等人早在赤摁住成年雪仞獸時就已經走回了原地,旁觀了一整個事態的發展,表情都十分複雜。
“人怎麼能愚蠢到這個地步?”
莫涯自認自己不算多麼聰明的人,但看到這些學生的行徑時,還是忍不住很想歎氣。
看到雪仞獸殺完牆裡沒跑出去的又去追外頭先跑走的,不禁搖了搖頭,語調惋惜,“這是哪個學校教出來的?老師沒告訴過他們到外麵最不能惹的就是看起來很弱的存在嗎?”
弱小外表的生命能在一個地方安然無恙活下去,不是自身擁有強大實力,就是背後有著強大背景。
總而言之,不到必須動手的時刻,絕對不要隨意招惹。
可惜總有笨蛋被傲慢蒙蔽眼睛,平時被吹捧多了,就真把自己當做高高在上的存在。
江流璟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神情從始至終都很淡然,看不出他是否生氣,也看不出他是否高興,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在他心裡都是毫無波瀾。
此刻他的眼瞳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黑色,伊瑟爾在完成任務後也回到了召喚法陣中,周圍恢複了安靜。
赤卻走到他身邊,忽然單膝跪地,托起他的手,為他一點點拭去了白皙皮膚上沾染的血漬。
赤色的魔力憑空卷起那具死去幻獸幼崽的屍體,第一次不帶破壞性的,隻是單純的將它托起,像一團光般漂浮在半空中。
江流璟低下頭,看見赤專注的側臉。
赤發青年抿著薄唇,認真地擦拭,似乎這是一件需要他全神貫注去做的事。
江流璟很少看見他這個神態,一時間還有些愣住。
也沒掙紮,任由赤握著自己的手。
在他的清理之下,少年雙手逐漸恢複了最初潤白乾淨的模樣。
如果不是衣物上還有殘留的血漬,幾乎讓人想象不出他幾分鐘前做出了怎樣的行為。
“好了。”清潔完成後,赤低低說了一聲。從地上站起,握著江流璟的手卻沒有鬆開。
江流璟動了動,發現赤握得很緊,似乎很怕他會從這裡消失。
明明眼下情況比剛才安全得多,江流璟卻感覺赤比剛才危險時要緊張和警惕得多,仿佛隨時都會有什麼把江流璟從他身邊奪走似的。
一旁,安德威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雪色與麥色貼合的皮膚,臉上五官驟然抽搐了一下。
他轉過頭,對著沉默不語的維塔和泰奇道“你倆能跟我握個手嗎?”
維塔抬頭給他一個冷淡眼神,示意他自行領會。
泰奇聽到他的話,開朗的臉上都不帶笑了,看變態一般看著他,惡寒道“你不是恐男嗎?怎麼,恐著恐著發現走錯道了?”
安德威不理睬他,被拒絕後又看向自己的臨時搭檔莫涯。
莫涯一見他看過來立馬高速搖頭擺手二連擊,慌亂道“你們中間我隻願意跟小璟握手,其他人就算了吧。”
一堆高高壯壯的臭男人,莫涯感覺跟他們握個手今晚都得做噩夢。
被全票拒絕的安德威低下頭,仿佛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