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蔓並不知道我大伯已婚,知道真相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孩子都快生了,沒法打胎,她便想要離開s城,結果走的那天,出了車禍。”
“車禍之後,孩子搶救過來了,但是方蔓卻成了植物人。”
薑雲曦有些訝異地轉過頭:“那她現在還在醫院嗎?”
“早就不在了,車禍幾年後,方蔓還是去世了。”
“我堂嬸家族勢力大,容不下我堂哥,所以他小時候一直是被扔在外麵,讓一個年邁的保姆照顧的,沒有朋友也沒親人。”
秦宛緩聲道。
“我小時候無意中看見過,我堂哥守在方蔓的床前,將臉埋在她的手心,抱著她的手臂睡著了,護士說他經常過來守著方蔓,我想,他一定也是想要人抱抱他的吧。”
聞言,薑雲曦垂著眸,思緒一時有些亂。
她仿佛看見了年幼的秦時妄,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內,守著自己不會醒來的母親,想要從她這裡汲取一點母愛。
那道身影逐漸跟她抱著她母親的屍體,大聲叫著“媽媽”的模樣重合。
薑雲曦心臟猛然有些鈍痛。
“他是什麼時候被接回秦家的?”
“大概七歲的時候吧。”
秦宛回憶著:“說來也是天意,我堂嬸這麼多年,一直沒能懷孕,在我堂哥七歲的時候,我大伯跟她大吵一場,頂著家族的壓力,怎麼也要將我堂哥接回來,結果接回來不到一個月,他就又被送走了。”
“為什麼?”
“說起來還跟傅家有關係。”
秦宛擰著眉:“傅家老太爺生日的時候,我大伯帶我堂哥過去參加壽宴,結果不知道怎麼鬨的,他把程家的小兒子打得半死。”
“本來他這次回來,就有許多人虎視眈眈,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把他擠出秦家,結果他一轉眼就惹出這麼大事,被我堂嬸和幾個家族抓住把柄,要他滾出去。”
秦宛歎息一聲。
“我大伯實在被逼得不行,正好那個時候他身體又不太好,便將堂哥送到了澳門那邊的一個賭場那裡,托一個信任的老下屬帶著他,但是那邊生意不乾淨,相當於是混黑的……”
薑雲曦心情有些複雜。
秦時妄在外風評不好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涉黑,一開始,他手裡很多生意不乾淨。
原來,這一切也並非他本願。
薑雲曦低聲道:“這也算是好事,至少他有了立足之地。”
“並不是這樣,堂哥去的前幾年還行,大伯的那個老下屬對他挺好的,可後來那邊發生了內亂,有人勾結當地的幫派,導致老下屬死亡,堂哥也消失了兩年。”
“本以為他死了,可是兩年後,他又出現了,據說那幾年過得特彆淒慘,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隻知道大伯想要他回來,但是他拒絕了。”
“後來再看見他,就是大伯病重退位,把自己的股份轉讓給堂哥,他一躍成了秦氏的總裁。”
秦宛挎著包,有些唏噓。
“堂哥這些年,一直都過得腥風血雨的,也就這兩年稍微安穩一些,希望他以後都順順利利的吧。”
說著,她拍了拍薑雲曦的肩膀。
“我先走了,再耽誤就遲到了。”
“好。”
薑雲曦回過神,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隨之大踏步朝著秦潤的方向走去。
秦宛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
他們二人都挺苦的,這樣的兩個人,不知道有沒有緣分,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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