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經過了一個短暫的尷尬期,單黎率先開口問道,‘‘嫂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聽到問話,剛剛才把自己的情緒平複好的李氏,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直接跪下,對著單黎磕頭道,‘‘民婦是來求少將軍救命的。’’
單黎想去扶起她,人都已經站起來了,但是想到男女有彆,隻好停住,轉身看向了宋卿辭。
宋卿辭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把這該死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罵了好幾遍。
身體卻很誠實的走向了李氏,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又把人摁回了椅子上。
‘‘李嫂子,你坐著仔細說說,這跪來跪去的,小心身體。’’她看的出來,這個李氏的身體並不好。情緒這麼激動,她都害怕她一下子厥過去。
李氏順勢起身然後坐下,她看向宋卿辭,發現這個少夫人真的是太好看了。好像廟裡供奉的仙女菩薩。
原本還有些拘束,不太敢說話的,突然之間就沒有了這層顧慮。
她點了點頭,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前段時間,家裡突然就開始丟東西。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有時候是一把傘,有時候是一口鍋。一開始,我也沒有在意,以為就是一些小毛賊。可是接二連三的。我才覺得事情不對勁。就算是有賊也不能隻偷我們一家吧。’’
宋卿辭頷首,而且看這母子倆的穿著打扮,家裡應該不是值得小毛賊光顧的人家,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人家。
小毛賊要偷為什麼不去偷大戶啊,要偷這種一看就沒什麼油水的人家。而且偷的東西還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什。
這是閒得慌,純粹的想鍛煉一下自己的技藝嘛。
‘‘後來有一天,我發現櫃子上被人放了一條腰帶,我認得,那是我親手做給馬原的腰帶。’’說到這裡李氏明顯的又激動了起來。
‘‘馬原的東西,當時下葬的時候,我就已經全部燒給他了。家裡不可能還有他的東西。所以那時候我才明白,那些人是衝著馬原來的。’’
‘‘在接下來,家裡沒有丟東西了,也沒有多東西。我覺得那些人是不是沒有找到他們想找的東西已經離開了,但是,有一天小魚兒卻不見了。’’每一個孩子都是母親的軟肋。李氏在得知小魚兒丟了的時候,差點瘋了。
她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才從城外的破廟裡麵找到小魚兒。
當時他是暈的,周圍也沒有其他的人。事後問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隻記得自己在家門口玩耍然後突然一下就暈過去了。之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孩子的丟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連夜翻出單黎給她的玉佩,找了一個鏢局,讓鏢局的人一路把她們母子倆護送到了京城的鎮國將軍府。
當初單黎安置她的時候,不止給她留了一塊當做信物的玉佩,還給她留了不少的銀錢。是足夠她們母子倆生活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數量。
但是這些年來,李氏都過得十分的低調。錢財大部分都被她存進了錢莊,銀票貼身藏了起來。
她很清楚自己孤兒寡母的,如果錢財上再多一些的話,對她和小魚兒來說都不是好事。
馬原已經死了,她就隻剩下小魚兒這一個牽掛了。她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好好的把小魚兒撫養長大的。
‘‘找到小魚兒之後,我不敢再繼續住下去,所以就拿著少將軍給的信物,找了過來。’’李氏一輩子都忘不了馬原死的時候的樣子。
丈夫已經沒了,她不能再失去孩子。
突然,李氏又跪下了,還順勢磕了個響頭,‘‘民婦彆無所求,隻想求少將軍能保護好小魚兒。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馬原唯一的孩子。’’
她不知道那些找到她的人到底想乾什麼,但是那些人絕對是來者不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