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陸陸續續醒來的人,多少也是聽到了錢三的話的,如同王謙一樣,他們也是一臉的驚駭之色。
‘‘行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現在,該你說說了吧。’’錢三看著這些人全都變了臉色,心裡有一種隱隱的暢快的感覺。
王謙自我消化了好長的時間才算是把發生的事情理清楚。
他是被衙役從富順街帶回來的,跟他一起在這大堂上的人基本上全都是,還有一些是從彆的街道帶回的,不過,全都是京城最熱鬨人最多的地方。
而且幾乎所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且全部的人都是衣不蔽體的供人觀看了很久。
‘‘喂,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嘛?!’’錢三繼續問道。
王謙直接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自己是在出門買酒的路上,然後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後麵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
反正,就是一個一問三不知。
錢三直覺他沒說實話,可是,他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點。
畢竟按照王謙的話來說,也是合情合理的。
出門買酒這件事情,在京城裡麵實在是太正常了。
有錢有勢的官爺大人們自然可以在酒樓裡麵喝酒吃肉。像是王謙這樣的小官,買酒回去喝才是常態。
而且他被發現的時候的確是昏死過去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也是十分正常的。
算了,他再問問彆的人吧。
可是,一圈問下來,所有人的口供都出奇的一致。
全都是在家裡或者是出門買東西或者訪友的路上,突然就被迷暈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這裡了。
到月上柳梢的時候,幾乎所有還活著的人全都醒了。
然後所有人在口供這件事情上都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全都不知道前因也不知道後果。聽起來自己就像是受了一場無妄之災一樣。
派出去通知各府的人其實早就回來了,隻是,都沒有等到人來接。
一直到深夜,京兆府門前才多了好多輛從不同府邸出來的馬車。
他們是各個府邸派出的,出行都十分的低調,輕車簡從的,把錄完口供的人一個一個的都接回了府裡。
天亮之前,才算把人都接走,除了那被扣押下來的十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那些已經死掉的人的家屬,也不敢鬨騰,在仵作做完檢查記錄之後,也被接回家了。
至於後麵人家要如何安葬,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到此,所有的‘‘受害者’’全都有了一個初步的結果。
張全和則是連夜寫好了折子,把前因後果全都寫了一遍,還有衙役走訪周圍百姓得到的證詞,並且還抄錄了十幾份官職比較高的人的口供。
該寫的全都寫了,不該寫的,一個字也沒有提。
李正陽說得對,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
不能給事件更多的時間去發酵。
早做決斷對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