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臉上的笑容,已經帶上了淡淡的戲謔,和一絲冷意。
天南王此刻端坐在主位,在他身旁還坐著兩位天南王府的修士,同樣一臉冷冽的看著顧之玄。
雲起宗這邊,還有三位靈脈期,其中一位坐在天南王附近,另外兩位則坐在他身旁。
這三位在看向顧之玄的時候,眼中的殺意已經不做任何掩飾。
與此同時,殿內殿外忽然湧現出不少靈肉期修士,仿佛已呈包圍勢態。
他們眼中有冷漠,有憤怒,有森寒。
“前輩,到了我們雲起宗地界,您還是跪著說話比較安全。”
李慶一邊拉著師妹後退,一邊得意笑道。
顧之玄見狀,身形驟然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在場的靈脈期修士都沒能捕捉到,以為是施展了什麼遁法。
可卻沒有半點靈元波動。
李慶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下意識四處張望,卻沒能找到顧之玄的身影。
直到這時,他突然發現柳山等人的麵色驟變,以及身後傳來的一絲動靜。
李慶身體頓時一僵,緩緩扭頭望去。
哢嚓——
他和他師妹的脖頸,均被大手抓住。
恐怖的力量,甚至一下捏碎了他們的脊椎骨。
李慶和他師妹雖是靈肉期修士,卻也在這種傷勢之下,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兩人臉上的恐懼,已經濃鬱到幾欲化作實質。
柳山驚怒交加,厲喝出聲:
“住手!”
顧之玄提著兩人的脖頸,淡淡的看著柳山:
“我還以為來到你們雲起宗,你們會給我一個交代。”
“沒想到你們雲起宗這麼霸道,客人登門還要跪下說話?”
“這是什麼道理?”
殿內的靈脈期此刻已經紛紛站起身。
唯有天南王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手中端著茶杯,低頭品茗,似乎對外界的動靜一點都不在意,看也沒看顧之玄。
李慶和他師妹此刻隻能對柳山露出求助的神情,仿佛在說師尊救我。
而雲起宗的那些靈肉期修士見到這一幕,差點忍不住出手,卻礙於李慶二人在顧之玄手中,他們最終也沒敢輕舉妄動。
柳山冷冷的看著顧之玄:
“客人?敢問道友真的是客人嗎?”
“若道友有心做客,又怎會把我弟子晏青青斬於法外之地!?”
“他們沒跟你們說,我為什麼打殺晏青青嗎?”
顧之玄笑道。
柳山微微一怔。
天南王也眯起眼睛,但依舊沒有望向顧之玄,淡定的就好像晏青青不是他的女兒一般。
李慶和他師妹臉上露出一抹慌亂之色,眼神有些閃爍。
柳山看見這一幕,神色微變:
“你們二人撒謊?”
顧之玄笑了笑,“他們現在不好說話,還是我來替他們說吧。
我明明在潛修,結果他們和晏青青卻來到我的潛修之地,用法寶把我門下弟子釘在地上,當著我的麵,就要搶走我的煉器爐。”
“之後還恬不知恥,搬出什麼晏國天南王來壓我,還要拿雲起宗來壓我。”
“換做諸位道友,會怎麼做?”
雲起宗的靈脈期麵麵相覷,似乎沒想到事情的起因竟……如此的滑稽?
竟是雲起宗的弟子先行招惹了眼前這位修士?
柳山臉色連連變幻,他從李慶二人的眼中,已經看到了真相,但是……
柳山冷聲道:“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你既已殺了晏青青,還要登門雲起宗,不就是想要求我們原諒?
畢竟傳法碑,也能讓我們找到你的潛修之地。
你想化解此事,就先放了我這兩位弟子。
至於他們是否有過錯,雲起宗自會內查,無需道友代勞。”
“求你們原諒?”
顧之玄淡笑道:“我來這裡的目的,是要討個說法,要點賠償。
不然你以為我大老遠跑過來,是來拍你們馬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