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省委部暑,省巡視組自8月1日開始,對我市的黨風廉政建設進行巡視檢查……”市日報頭版頭條登載的這一則新聞立刻在新江市的大街小巷傳遞開來。
為了家庭生計,董天昌如今當了一名修鞋工,這日高嶽峰來到了巷口董天昌工作的地方。
“師兄,一個堂堂的公安刑偵隊隊長,今天怎麼落難到了如此地步,你不為自己的臉麵,也要顧忌一下你兒子的臉麵,何況你兒子已經26歲了,至今未婚!”
高嶽峰有些耍無賴地坐在了小板凳上,他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進行著人身攻擊。
“喲,是高市長到了,你何等的尊貴,怎麼會下榻到小人的補鞋攤上了。”董天昌不卑不亢,隻是用冷冽的目光斜視著高嶽峰。
高嶽峰看到左右無人,聲音不禁提高了許多“還不夠丟人現眼嗎?你這個令人作嘔的直腸子!”
董天昌繼續冷落道“怎麼?你怕被彆人看到,看到你堂堂的大市長坐在修鞋匠麵前,怕辱沒了你的身份?真虛偽!”
“來,我的好師兄,請屈尊為小弟釘兩個鞋掌。”高嶽峰脫下自己腳上的兩隻皮鞋放在了董天昌的麵前。
董天昌把高嶽峰放在自己腳下的鞋拿起扔到了一邊
“不用這麼費事,高市長你財大氣粗,雖然這雙鞋是名牌的,但是也許我為你釘上鞋掌後,你的秘書就會扔掉,隨之換來的是一雙更高級的鞋子!”
“你……”
看到董天昌像丟敝履一樣地把自己的鞋子扔到了一邊,高嶽峰怒從膽邊生
“董天昌,你不要太清高了,也不要太狂妄了,現在是什麼年代,你還用你那又臭又硬的脾性來胡攪蠻纏,到頭來是得不到什麼好處的!”
“行!行!我不和你廢話了,高市長,我這裡還有兩雙鞋要修,一會兒鞋主要過來拿!”說著,董天昌加大速度地忙碌起來。
對於董天昌的蠻橫態度,高嶽峰是無可奈何,他隻有耐著性子道“最近你和那個郝玉秀走的太近了……”
高嶽峰剛提起郝玉秀,董天昌的臉色就更加陰沉了,他挑動著眉頭道“高市長屈尊就低地駕臨到我的寒酸地盤來,原來是有事請求我,說吧,所為何事?”
“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受郝玉秀的蠱惑了,這個女人心術不正,喜歡打擊報複,她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貪物犯,利欲熏心……”
“怎麼一到你說話,彆人都是反麵人物,成了階級敵人了,好像你和他們勢不兩立一樣,是不是這個人手中握有什麼把柄,才使得你這樣詆毀人家!”
“事實就擺在眼前,法院已經對朱玉慶做出了正確的公判,人證物證俱在……”
“人證是誰?是那個曾經以詐騙罪住過監獄,案發後醉駕致死的副行長嗎?物證就是所謂的自殺現場和幾筆轉到海外的款項嗎?”
董天昌冷哼一聲,眼睛裡儘顯鋒芒“如果我是法院的最高指揮官,我絕不會這麼輕易結案的!”
董天昌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高嶽峰的說話,使得高嶽峰對他是恨入骨髓,高嶽峰起身狠狠的道
“話我已經和你說明白了,如果你不聽規勸,那麼後果自負!”說完甩袖憤憤地離開了。
晚上,細雨綿綿,在街心花園的一個小亭子裡,董天昌、武風初、郝玉秀分坐在石凳上,他們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的討論了,他們神色凝重,使周邊清冷的環境顯得緊張起來!
“明天就是巡視組在新江市的最後一天了,這證據再遞不上去,朱玉慶冤案的真相又要被擱淺了,董哥,還是你拿主意吧!”
玉秀注視著這個老成持重的董天昌,她堅定地開口道“董大哥,我知道這次上訴的成敗關係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但是為了玉慶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我必須得邁出這一步,這是一生難得的機會,我決不會錯過的!”
董天昌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眯起眼睛道“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把原有的證據保存下來,另外打印一份或重新抄一份遞上去。
如果他們有上下其手的行為,我們還有原來的證據可利用,這樣,來日方長,就還有翻案的機會。”
“這倒是個好辦法?”武風初猛拍大腿大讚特讚道。
“董大哥的意思是,如果巡視組進駐是一些從嚴執紀,從嚴懲處的人,那時我們再獻出原有的證據。”郝玉秀拆解著董天昌的意圖。
董天昌十分肯定“對,就是這樣的,要看他們的誠意和作為!”
“好,今天晚上我就熬個通宵,把證據和我所知道的重新整理記錄一遍!”
郝玉秀的眼神充滿了希望和光明,她此刻情緒激昂,好像明天就是一個陽光明媚讓她心花怒放的好日子。
“這是一份上訴書,是一個叫郝玉秀的女子遞上來的,大家傳遞著看一看,這裡麵的事實到底有幾分真實!”
陳大為作為巡視組的組長,正在把一個文件夾打開,並囑咐旁邊的人把裡麵的材料分發傳遞到眾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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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小時之久,安小軒第一個舉手表決“我全部審視分析了一遍,上麵說的情真意切,事實脈絡清晰可辨。
但是我們還是需要朱玉慶最原始的材料,因為這些材料並沒有實質意義。
隻有得到朱玉慶的真實筆跡下的記錄和批複,我們才算是掌握了真正有力的證據,否則我們手裡的這些材料等於一堆費紙。”
說完安小軒像棄垃圾般地把材料扔在了桌上。
“好,”陳大為望著其餘的人員道“大家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