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病忠驚坐起,一看還沒更新完每旬一次例會,是阿蘭若定下的規矩。
除了四處春不晚的執事常駐江南,七處的執事準時而至。
他們看上去平凡又普通,衣著不顯,樣貌不顯,卻個頂個的能力過人,是她如臂使指的尖刀。
每一個人的培養,都花費了她大量精力,自然,這些對她的情誼也不一般。
莫說受過精神異能的催眠,就算沒有,也不會對她生出背叛之心。
“看來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你們沒給自己偷個懶啊。”
“哎呦主子,彆的兄弟咱不知道,但偷懶這事兒可彆帶上奴才,慎刑司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奴才是第一勤快人兒啊~”
搶話的小胖子是七處執事,負責管理牢獄一條龍,常年坐鎮慎刑司從不出差,走過最遠的路就是阿蘭若的套路。
換句話說天天都能見到阿蘭若,插科打諢,撒嬌賣癡慣了,跟她相處最是親近。
“嗯,小七說你們沒有他勤快呢,你們有意見嗎?”
小胖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說錯話了,一人難敵悠悠眾口,到底挨個作揖道歉,才算把這事揭過去。
阿蘭若看著他們嬉笑打鬨,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老二詳細說說嫻妃那事,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被點到的二處執事上前一步回話“先前按您的吩咐,一發現嫻妃與大阿哥接觸,咱們就安排了幾個宮女太監時時盯著,所以嫻妃唆使大阿哥自殘才有了人證。
皇上宣布由嫻妃撫養大阿哥當天,咱們的人就把消息散給了慧貴妃,還特地在太監們耍錢的地方假借醉酒大肆宣揚。
到第二天下午,宮裡流言四起,皇後裝不知道,皇上想冷處理,於是奴才命人堵死了延禧宮的消息路子,瞞住了嫻妃。”
“做的好,愛耍錢的太監嘴巴都不嚴實,以後再用到他們記得帶瓶酒,或是故意輸點銀子,顯得自然些,走公賬,不用你們自己倒貼。”
“是,謝過主子。
之後慧貴妃氣不過,又被嘉貴人攛掇的失了分寸,帶了六個太醫闖進延禧宮,以心疼大阿哥的名義強行給大阿哥驗傷,證明確實是大阿哥自殘。
事情鬨大,皇上和皇後想粉飾太平也不成了。”
阿蘭若撇撇嘴,嫌棄的說“嘉貴人快趕上地出溜了,哪哪都有她。”
地出溜是一種北方獨有的多腳爬蟲,長得非常像蜈蚣,但是沒有毒,也沒有蜈蚣那麼粗壯,腳更多更長也更細。
喜陰涼,懼光怕熱,到了晚上就會從洞穴中冒出來覓食,每到潮濕的雨季,就能看到地出溜滿牆亂爬。
是個不咬人,但極其膈應人的玩意。
“主子明鑒,嘉貴人的事還多著呢,容奴才稍後細說。”
“好,等會你留下來,先說對嫻妃的處置。”
“皇上嫻妃巧言善辯,皇上罰了嫻妃禁足一個月,扣三個月的月例銀子。”
阿蘭若不解歪頭“沒啦?”
“沒了,皇上另罰了大阿哥抄寫孝經百遍。”
“太後沒表示?”
“太後確實派了福珈姑姑去延禧宮,但也隻是口頭上說說,並未提及其他。”
“所以折騰了一圈,大阿哥還是給了嫻妃。反而把高曦月裝進去了。”
她一把掃開茶盞,瓷器的碎裂聲,伴隨著眾人磕頭請罪的聲音,讓她越發煩躁。
“烏拉那拉氏的女人果然名不虛傳!她姑母就讓我吃了個大虧,到她這,更是讓我連輸哪了都不知道,你們說,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這事不難,隻是她從未有過感情經曆,不懂得愛和占有的關係。
“主子,其實烏拉那拉氏並非真的沒落,隻是一直依靠先皇後,和嫻妃的這一支族人沒落了。
早在孝烈武皇後被逼殉葬後,烏拉那拉氏就已經對愛新覺羅氏生了怨懟,經過幾代人的經營,現在烏拉那拉氏的有生力量全集中在盛京老家那邊,吉林將軍就出身烏拉那拉氏。
還在京城的,是早年承恩公費揚古大人的五服族親,也就是嫻妃的親戚。”
“孝烈武皇後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