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審理完案情拖著疲憊的魂體來到偏殿,發現曉靜在中堂內走來走去。
曉靜實在是坐不住,三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媽媽,等待這兩個小時,感覺好像過去了一年。
“大人,您終於審完案件。”
“走吧,讓金烏送你回去。”
金烏大王嘿嘿一笑,今天自己豔福不淺,連忙俯身讓曉靜坐上來,緩緩展開翅膀,飛行速度不及平日一半。
四名鬼差將丹若送到餘杭市時,金烏大王仍不急不慢在虛空中穿行,曉靜還認為判官大人的坐騎格外照顧自己魂體單薄才飛得慢。
等曉靜趕到家時,丹若已經在房間中打坐半個小時,看到金烏大王那賤賤的樣子,白了他一眼,自己這個坐騎什麼都好,就是些許好色。
曉靜從門縫飄入房間,看著熟睡中的媽媽,那一頭銀發讓她像萬箭穿心般難受,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熟睡中的劉燕芸,夢到女兒回來了,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三年來隻有在夢裡她才是最快樂,最幸福的,因為可以看到日思夜想的靜靜。
當曉靜的目光與那略顯蠟黃的麵龐相對,看到媽媽臉上露出如陽光般和煦的笑容時,她心中的陰霾瞬間消散。
此時此刻,她深刻地領悟到,對於飽經滄桑的老人們而言,子女的陪伴始終占據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哪怕他們居住的房屋寬敞無比、奢華至極,又或者腰纏萬貫、富可敵國,但所有物質上的享受和財富的積累,都遠遠比不上親人時時刻刻相依相伴所傳遞出的那份暖意。
然而,如今明白了這些事理對於她來說,卻已然毫無意義可言。
畢竟陰陽兩隔,人鬼殊途,她與母親之間的情分早已走到了儘頭。
可是能夠再次見到朝思暮想的媽媽,這樣的機緣,在地府眾多孤苦伶仃的鬼魂眼中,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她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過,任憑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直至東方破曉,晨曦微露。
若是讓旁人知曉昨晚有一個女鬼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了整整一夜,恐怕定會嚇得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可對於劉燕芸來講,這個所謂的女鬼不是彆人,正是她心心念念、日夜牽掛的親生女兒!
當天色漸亮之際,劉燕芸悠悠醒來,隻覺周身寒意陣陣,冷得異乎尋常。
她不禁心生疑惑“真是奇怪,明明窗戶都關得好好的,咋這麼冷呢?”
就在這時,一聲輕柔的呼喚傳入了她的耳畔——“媽媽!”
刹那間,劉燕芸渾身一顫,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緊接著,她下意識地伸手拿起放在床頭的那張女兒的相片,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媽媽!”
她放下相框環顧四周,這次的聲音她聽得真真切切,就是自己的女兒。
“靜靜,是你嗎,你來看媽媽了,三年了,你到底在哪兒。”
“媽媽,是判官,哦不,是觀主施法請魂,把我從地府召喚過來的。”
曉靜一時激動,差點說出是判官大人把她帶出地府的,這可是禁忌,隻能向媽媽撒個善意的謊言。
“哦,那你快躲到被窩來,我看電視裡,鬼魂最怕的就是陽光。”
劉燕芸慌忙從床上下來拉起窗簾,不敢讓丁點光線照進來。
這次見麵打破陰陽相隔,兩人都格外珍惜,不敢浪費分秒,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情。
話分兩頭,丹若電話聯係在龍都的風淩雪讓她到餘杭來,這次能不能把朗玉送進監獄,她的肉身能起到關鍵作用。
吃完早飯,風淩雪神出鬼沒般的來到餘杭,按響劉燕芸家的房門。
“丹若姐,想死你了,到底什麼事,人家正在拍一個新的武俠片,檔期排得很滿。”
“哎呦喂,大明星,國民女武神,姐姐這有個案子要借你的肉身,把一個渣男繩之以法。”
“渣男?我最恨的就是始亂終棄,拿感情當遊戲的男人,行,這忙我幫,肉身拿去,正好我有些乏累了。”
丹若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們的雪兒長大了,嗯,不錯,有股女俠範兒,三叔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