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來抱,謝密卻是肯的。
他不推,不打,也不踢,到了阿磐手中,戛然一停竟就不哭了。
雲薑又驚又愕,“你憑什麼憑什麼搶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阿磐道,“二公子願意跟我,也願意聽我的話,姐姐不必憂心,就留在宮中儘心侍奉太後娘娘吧。”
雲薑臉色鐵青,立時又來爭奪,“小妹,了不得啊,你在雲家吃了十五年!也住了十五年!到頭來,倒要來搶我雲家的孩子!你不怕天打雷劈!”
“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好本事?早知道,就該叫母親把你掐死!溺死!餓死!就該把你從地窖裡推出去,把你一起燒死!”
趙媼死死拉著雲薑,“雲姑娘屢屢對夫人不敬,這要是計較起來,可是要挨板子的!”
雲薑氣得幾乎要七竅冒煙,上去就要掐趙媼,“你一個婆子,還敢給我板子?”
這時候宛娘斥道,“西宮大殿,豈容你一個婆子放肆!驚擾了太後娘娘,可是你吃罪得起的!”
這便招呼著兩旁的宮人,上前要把趙媼拖到一旁去。
司馬敦往前一杵,“這是東壁大家宰,乾什麼!”
那兩個宮人不敢再上前去,麵麵相覷片刻,到底退去了一旁。
西太後笑,“鳳玄,哪有母子分離的,不如就叫雲薑母子一同留在宮中,吾保證把她們養得白白胖胖的。”
然王父的孩子怎能留在宮中,留在宮中,豈不是就做了西太後的質子?
來日他們母子旦要謀事,挾質子令王父,不需什麼千軍萬馬,隻用魏氏王室的威望來造勢,不說能與謝玄分庭抗禮,至少也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謝玄是謀天下的棋手,一眼便能看破西太後的伎倆。
此刻的謝玄負手立著,鳳目一眯,含著隱隱的警告,“太後,你昏頭了。”
是,昏頭了。
他能扶持太後母子上位,必也能親手將她們拉下馬來。
榮華富貴的日子過得久了,隻念著往日青梅竹馬的情分,竟把最初的情形全然忘記了。
西太後訕訕一笑,垂下眸子,“宮中許久沒有添麟兒了,二公子又招人疼,吾是喜歡得緊。你若不願,那便罷了。”
再無人為雲薑母子說話,雲薑一時呆怔原地,“那大人那大人什麼時候來接阿薑呢?”
那人嗤笑一聲,清冷得有些涼薄的眼神掃了她一眼,“宮中安穩,你且住下。”
雲薑的眼淚啪得一下掉了下來,跪撲在地,一把抱住那人的腿。
“大人心疼心疼我吧!怎麼活生生的就要母子分離呢?這是要了阿薑的命啊!大人!阿密沒有母親在身邊,怎麼行呢?他夜裡會哭,會鬨著找母親的!”
那人長眉擰著,踢開了雲薑。
踢開了雲薑,雲薑複又撲了過來。
她豁出了臉,不嫌在外人麵前丟人。
“大人就那麼信阿磐嗎?她與中山君在外十個月,睡也睡了,早沒了清白,這樣的人,也配做東壁的主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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