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好謝硯,也護好謝密。
便是仍舊心有嫌隙,也不使他再有什麼後顧之憂。
西太後有備而來,難道她們母子就要引頸就戮嗎?
早有防備,因而不懼什麼。
阿磐袖中的弩箭驀地便抵上了西太後的腰腹,能聽見鋒利的箭鏃借著力道往深處刺去,發出了“刺啦”一下的聲響。
“娘娘。”
聲腔不高不低,旁人聽著仍舊是嬌軟溫婉的,熟識她的人才知道,此刻她殺心頓起。
她不懼叫東壁身敗名裂。
賭了。
賭上一把。
敢殺她的孩子,她就敢殺魏國的太後。
那貴婦人變了臉色,鳳釵一晃,頓時就住了手,“你!你乾什麼?”
阿磐的弩箭又往深處抵了幾分,紮透了西太後的華袍,刺上了西太後的皮肉。
“娘娘怎麼敢殺王父的孩子!”
西太後忍痛去攔弩箭,攔住弩箭,強撐著顏色道,“你你這是在乾什麼,吾喜歡大公子,還不能還不能親一親,抱一抱了。”
司馬敦還在與內官打作一團,而趙媼已回過神來,連忙衝上前來奪過謝硯。
西太後強笑一聲,“阿磐啊,都是自家人,乾什麼呢,這是什麼東西,還不收起來。”
阿磐卻冷了聲,“誰與你一家人。”
西太後這時候穩住了心神,反將一軍道,“難道,你要刺殺當朝太後?吾一聲令下,院子裡的人立時就能衝進來!吾的人,你當他們是吃素的?”
阿磐的弩箭死死抵著不肯鬆開,“娘娘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西太後受疼“嘶”著,嘴巴卻硬,“自然是東壁。”
知道是東壁,還生出這麼大的膽子來。
阿磐手上作力,紮得西太後尖叫一聲。
“娘娘要掀了東壁的天,王父回來,就能掀了魏氏的朝堂,你信與不信?”
西太後大口喘著氣,“以後的事,吾也管不了那麼多!你們都死了,誰又知道是誰撕破了臉皮?”
小惠王大驚失色,要上前來拉,“磐姐姐快鬆開手!嚇死寡人,嚇死寡人!嚇死寡人了嗚”
阿磐冷笑,不急不躁,“王父走時留下了虎賁,妾隻需喊上一聲,娘娘帶的人一個也不會剩下。娘娘若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那就動手。”
西太後默了片刻,好一會兒才道,“這說的是什麼話,吾追究的是你要刺殺的罪”
阿磐驀地往前一捅,捅得西太後一聲尖叫,一旁的婢子連忙疾奔上前,“娘娘!娘娘怎麼了?”
緊接著又是一聲驚呼,“啊!娘娘的鳳袍怎麼破了?”
西太後臉色難看,“眼瞎嗎!快把那東西拿開!”
那婢子為表忠心,霍地來擒她的手腕。
還不曾擒住,司馬敦已甩開那幾個內官,一馬當先鉗住了婢子的小臂。
疼得那婢子連連叫喚,“啊呀!啊呀!啊呀呀斷了斷了我的臂斷了!啊斷了”
西太後受不了了,這便揚聲命道,“來人!”
外頭的宮人婢子都是西太後精心挑選的,聞言立時變了臉色,就要奔進正堂。
呼啦啦大明台的牆頭屋簷冒出了一排排張弓搭箭的甲士,生生把西太後的人逼得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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