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滴淚。
道一這回看得很清楚,長右清醒時眼裡充滿了痛苦,它抱著自己的腦袋,不一會兒又發起狂來,由於它的等級遠遠高出兩人,根本就製不了它太久。放出去的術法,就跟它鬨著玩兒似的。
她將上丹田的力量積蓄在識海裡,以精神力發出,看準長右清醒的那一瞬間,強行與其黑蒙蒙一片的識海相連,想要強硬的將對方的識海破開,但對方的等級太高,精神力在急速的消耗,很快嘴角便溢出了血絲。
王玄之見狀,暗中使了內勁,讓血液流得更快了,吸收了的骨笛好似更歡快了幾分,出來的音律,腦子疼得快要爆炸的道一都清醒了一兩分。
如此往複,兩人的血都流得快乾了時,道一的總算進到了對方的識海。
一隻長右變成了一群長右,在長右山上歡快的蹦來蹦去。
你丟我一個石子,我扔你一坨泥,帶著小幼崽的雌性長右,在身上撓撓,找了點兒東西,便喂嗷嗷待哺的幼崽嘴裡了,雄性長右也如此這般,卻遭到雌性長右的毒打。
此山雖無青草,也無遮天大樹,可有一個族群,它們每天在這裡生活,十分的平淡,飲長右山中的水,食長右水中的魚類,日複一日。
玉山村中的長右也是其中一右,一日長右山的長右水,不知何故,竟然決堤,將它們的家園衝散了,也將它們分開了,這隻長右在下了山,想要找到同伴。
它第一次開口,就被受到驚嚇的百姓追殺,差點兒喪了命。
從此隻敢到處尋找,在路上還遇到了,嗯,捉妖怪的人,對方見它雖有妖力波動,可一隻小猴子,一點兒不起眼,也就沒去管它。
孤孤單單的過了一段日子。
“由此向東南而去,直到一個叫玉山村的地方,你去那後山,裡麵有個山洞,自然尋到你的同伴。”耳邊響起了一個毒蛇般冰冷的聲音,長右沒見到人。
它也沒去想對方為什麼會知道它能聽懂人話,甚至知道它在找同伴。
能找到同伴的欣喜,超過了一切。
長右歡天喜地的奔赴那個聲音為它指引的路。
最後被困在了山洞裡出不去,它想念同伴時,便會呻吟幾句,可讓它不解的是,每次呻吟之後,便會有一雙小童走到山裡,又奇跡般的摸到山洞裡。
困在山中腹中饑餓的它,想也沒想的便咬斷了一雙小童的脖子,汩汩熱流滾進它的喉嚨,又流進身體裡,這讓它一身力量大長。
時日一長,長右再笨也感覺到了問題。
它的身體發了變異,比之從前大了三四個,可另一方麵,它又萬分渴望血液,那是能讓它生存的東西呀,吸收的血液越多,它清醒的日子越來越短。
它怕哪一日,同伴會認不出它了。
長右迫切的想要破開法陣,可每回撞破的法陣,好似人類的傷口似的,都會自動愈合,隨著它力量的增加,那破壞了一點的法陣,又點點升起了它的光芒。
打斷了道一還要再看,卻被一陣怪異的慘叫打斷,清醒的長右艱難的控製了自己,“殺了我———”下一瞬前肢化為利刃,就朝她打過去。
道一抱著疼痛難忍的腦子,就地一滾,長右抓了個空,又繼續追逐。
王玄之見狀又在手上劃了一道,血流了許多,一滴沒浪費,全被骨笛吸收了,《清心音》音色更加深遂遼闊,音域也更廣,長右的腳步停止了,也放下了一身的抵禦。
道一見狀,抓緊機會。
“急急如律令!斬邪!”土屬性的靈力,推動雷咒,重重的砸在長右身上,不帶停歇的,連放了好幾個,清醒的長右眼睛又再次發紅,可身體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容易好。
趁它病,要它命。
雷咒的靈力好似源源不絕一般,同時一直消耗著的還有脾的保護。
清醒的長右從容赴死,瘋狂的長右想要還擊,兩道想法瘋狂的撕扯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