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逐漸安靜下來,爭相說著胡家發生的事。
“我也瞧見了。”
“我也是!”
“就在大堂之上,誰沒瞧見啊。”
“你們說都看見了,是陳二郎君動的手?”王玄之擰眉,朝大堂裡看過去。
大堂算是比較寬敞的,不存在遮掩之物,眾目睽睽之下,正常人都做不出這樣的事,除非是刺客。
大堂裡還躺著一身喜服的新郎,胸膛上有個血窟窿,鮮血染紅了那胸襟,胡統領雙眼圓眼,死不瞑目。
道一蹲下身子去查看。
“道一,胡統領的屍首,你有什麼看法?”
道一點頭,“死者死後,並未被人挪動過屍身,還保留著他生前最後的模樣,根據死者胸口上的傷口還有血跡分布,乃是從後刺入長劍。”
她道“一劍斃命,沒有可疑。”
說著她在大堂裡裡找了一圈,“寺卿,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嗯。”
人群裡有個青年男子站了出來,他一拱手說道“見過寺卿,我是禁軍劉義。
今日的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陳二郎君在胡統領領拜堂的時候,抽出腰間的寶劍,一下子衝過去。在我們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劍貫穿了胡統領的後心。”
王玄之視線在眾人身上遊移,事發突然,眾人仍心有餘悸,但他們都記得很清楚,具是肯定的點點頭,如此一來,陳舒光殺人的事,是板上釘釘了。
他又為何要如此做,是在家中被兄長欺負太過,心裡變得扭曲了?
王玄之問“陳二郎君與胡統領往日裡,可有什麼過節?”
眾人沉默。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還是劉義回話,“胡統領與陳二平日並無仇怨,兩人麵上的關係還算是不錯,有時下了值,還會一起出去喝個酒什麼的。”
無仇無怨。
“寺卿,快找人來幫忙呀。”道一衝進庭院便跑得沒影沒蹤了,這會兒突然喊叫,陳夷之拔腿就跑,王玄之帶著眾人跟過去。
一行人來到二進的後院。
新房門前。
房門大開,屋內躺著兩個人。
兩人之間的地上,還有一個帶血的瓷枕。
陳舒光衣裳淩亂的躺在床下邊,新娘在床上同樣新娘的服飾扯得亂七八糟,任誰進來看了,不說是陳舒光意圖染指新娘,受到了對方的拚命相抵,最後兩人都昏死過去。
跟過來的人指指點點。
“沒看出來陳二竟然喜歡胡統領的妻子。”
“這才是他殺胡統領的原因吧。”
道一不知道前院的事,她把新房都查過一遍,“寺卿,從新房的痕跡來看,是陳二郎君與新娘拉扯間,新娘頑力抵抗,以瓷枕打傷了他的後腦,導致昏迷。新娘體力不支,也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