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開個方子,你回去記得內敷藥外用,不出三日,便有成效。”老郎中同病人下了診斷後,正要提筆寫方子,門外突地傳來一聲驚呼。
“救命啊!!!”同仁堂外響起宛如震天雷般的呼救聲。
老郎中的手一抖,方子上的字,被塗得黑漆漆的,他隻得撕了重寫。
哎,一張紙得費不少錢子,回頭從診費裡找回來!
莫說老郎中,同仁堂其他的郎中和病人,都被這驚呼,震得忘乎所以。
直到,其中一個郎中,手上不知覺,用力的按壓下去。
“嗷!”一聲殺豬慘叫起,眾人方才如夢初醒。
他們看向呼救的人,一位約莫十歲左右的孩子,滿麵通紅,額角全是汗珠。
秋收都過了,孩子怎麼還熱成這樣呢?
一眾老郎中初初打個照麵,以為是這孩子病了。
可方才,聽其中氣十足的吼聲,又不像呀!
同仁堂的學徒,見小孩子上門,立刻迎上去,關切的問道“小郎君,可是哪裡不舒服?”
來者正是齊安,他搖搖頭,又換成一臉傷心的模樣,“不是我,是我阿娘,她才懷了孩子,我們憂心她,方才一時情急,還請諸位莫怪小兒無狀。”
晚他一步的道一,正好聽到這裡。
嘴角又是抽了抽,齊安這小子的腦子,轉得是真快,臉皮也在要與不要之間,端看其心情。
分明是被她‘追殺’,這會兒倒成他一片‘愛母’之心了。
她若是再追著不放,倒顯得她不近人情。
道一翻了個白眼兒,“安道,你的好‘大兒’,你不管一管?”
王玄之清清嗓子,“犬子無狀,驚擾諸位,還請原諒。”
“果真虎父無犬子呀,一樣的氣質脫俗,一樣的溫和有禮。”堂中有人誇讚起來。
齊安眉眼飛揚,他朝道一得意的挑挑眉,麵向眾人時,又委屈巴巴的,“郎中,快幫我阿娘看看吧,我們路過桃花鎮,聽說這裡的郎中特彆靈驗,半點沒敢耽擱,特地來找你們的。”
有不嚴重的病人,見他可憐巴巴的,心下一軟,“小娘子懷孩子,可是了不得的事,看她這麼年輕,更是馬虎不得,郎中,你先替她看吧。”
郎中輕按一下他的胳膊,聽到他‘嘶’了一聲,這才道“我是治跌打的!”
病人訕訕一笑,“輕,輕點兒”
郎中又哼一聲,替他敷上一塊藥膏,“切記,這幾日不要用力,莫要去搬重物。”
病人臉色一垮,“啊,可我不乾活兒,就沒有錢,家裡怎麼辦!”
郎中“那你儘管去,以後搬不動了,彆來找老夫!”
“這位大叔,方才多謝你美言,這是我的零花錢,都給你,這幾日好好在家養傷!”齊安一咬牙,將自己的鋼板,全給了那位胳膊受傷的大叔。
大叔沒受傷的那隻手,將他的錢推了回去,“多謝小郎君,我怎麼能拿你的錢呢?”
“大叔,你便收下吧,這是小安的一片心意,你家中也有孩子吧,回去替他們買一些糖吃,就當我們給小孩子的見麵禮。”王玄之跟著勸說。
大叔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下,他黝黑的臉上,全是感激之色。
不過是開口幫忙一句,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小郎君,如此的熱心。
回頭,一定要每日,替他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