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慶再上樓來坐定,霍子玉裝作完全沒聽到他們叔侄的話,繼續喝酒。
但薛慶卻拱手道:“侯爺初來洛陽,老夫招待不周,今日又多有冒犯,所以稍等送您個小禮物,還請您笑納!”
霍子玉故作不知,拱手笑道:“薛大人已經贈予本侯八萬兩,這可已經是天大的禮了,再送其他禮,本侯可不敢收了。”
薛慶聞言撫須大笑道:“侯爺,方才八萬兩隻是比武輸的賭金,老夫稍等送上的,才是真正的禮品!”
霍子玉想到,田老倌詭計多端、老謀深算,在這洛陽城必然有探子,他們方才在這天津橋鬨得動靜那麼大,他田緒必然已經知曉,很可能會涉險跑路,所以他轉而側身跟關鬆說了幾句,這才與薛慶繼續喝酒。
半個時辰後,有軍士來報,見霍子玉等人在,欲言又止,薛慶道:“侯爺不是外人,你直說便是。”
“是!”軍士拱手道:“田緒與田仲武父子連夜離開洛陽,直奔孟津而去,薛元魁將軍已經前去追擊!”
“什麼?”薛慶聞言疑道:“什麼時候的事?”
“兩刻前。”
“不可能,田仲武可是在驛館中被嚴密看守呢!”李愬急道。
薛慶則問道:“田老倌在偃師薛府彆院,裡三層外三層都是甲士,他怎麼出城的?”
“回稟大人,他和手下化妝成了下人,瞞天過海出了府!”
“奈奈的,可惡!”薛慶聞言大怒,罵完正要向霍子玉解釋,卻見霍子玉問道:“薛大人,您是否事先知道此事?”
薛慶急忙擺手道:“此事絕非老夫手筆,前些日子陛下還來信勸慰老夫,明言大義,老夫又怎會為虎作倀與朝廷作對?!”
見霍子玉與其他人表情有恙,李愬更是一臉不信,又道:“老夫雖說是收留田賊,名為保護實則監視,今日邀請侯爺前來,也是為了試探侯爺身手,絕無拖延之意!”
薛慶繼續解釋道:“那田老倌連侯爺踏步武神境都沒有告知,擺明是要我等得罪侯爺、離間我們,足見用心之險惡!我與元魁侄兒也是剛發現他拐賣人口,想抓他送給侯爺做見麵禮。所以定是他有探子見我們握手言和,所以擔心自己被加害,私自決定逃走!”
霍子玉聽到了薛慶叔侄話語,自然知道他所說皆是實話,於是拱手道:“薛大人德高望重,所說自然是擲地有聲的實話,本侯又豈會不信,何況元魁將軍已經去追了,我們錦衣衛也已經去追了,擒獲他們,料來不難。”
薛慶聞言,大喜拱手道:“侯爺過獎了,那咱們繼續喝酒?”
霍子玉聞言擺手笑道:“薛大人,您的酒雖好,但是本侯卻是不能再喝了,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薛慶聽霍子玉說完,以為他還在生氣,於是便要張口解釋,霍子玉卻笑道:“薛大人,非是本侯不信任你的話,而是不信任田家父子。”
“這……”薛慶不解。
“薛大人,田老倌在關中逃遁,用了多次替身、金蟬脫殼,所以此次本侯懷疑他是故技重施。”
見薛慶依然一臉茫然,霍子玉道:“薛大人獲得的情報是他們父子從偃師逃走去孟津,但要知道,去孟津必須要經過洛陽,這麼張揚,可不是田家父子風格,顯然是他故布疑兵、吸引我們注意力之舉,而他本人,極有可能往東經鞏縣或者滎陽北上,甚至繞道登封、汝州……”
薛慶恍然大悟,連忙拱手道:“那老夫祝侯爺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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