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仁的人設是謫仙人,需要維持一定的神秘感。
這對今後做的事,要推廣的新鮮事物,在愚昧的封建社會裡,將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用。
優秀的神棍在二十一世紀都不缺少優質信徒。
就像那個什麼雙木大師,連傑克燕子都是座上賓。
蝦仁不想當官不想掌權,隻想回家,回不了家就儘力去改變大明,當這個神棍工具人,也未嘗不好。
老朱也希望蝦仁隻當這個神棍工具人。
老朱之前禁海堅決,殺了那麼多反對者,毀了那麼多船,斷了那麼多沿海漁民的生計。
現在要宣布取消禁海,老朱遲遲下不了這道旨意。
除了臉麵問題,朝令夕改對一個新鮮政權的威望是一個打擊,反複無常會讓老朱失去信用。
即使現在老朱下達取消禁海的旨意,想要恢複信用也不是短時間裡能辦到的。
兩相比較,暗中默許徐徐圖之才是王道。
這個破冰任務自然就被惱羞成怒的老朱丟給了蝦仁。
沈黎的身份,是無法公開去東宮的。
蝦仁要是公開去見沈黎,沈黎背後關聯的走私勢力就會警覺。
再讓沈黎去跟他們接觸,他們就會認為這是老朱下的套。
本來李景隆徐增壽是最適合的中間人,奈何李景隆這廝把徐增壽給拐去倭國了。
蝦仁沒人可用,隻能讓朱橚當這個中間人了。
朱橚相比於幾個哥哥的戰力,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個不起眼的藩王。
一輛馬車帶著沈黎從後門進入周王府,完全不為人所知。
朱橚的書房裡。
蝦仁坐在主座上,沈黎坐在對麵,身為主人的周王卻不在書房裡。
窺一斑而知全貌。
沈黎心裡萬分震驚,早就聽聞蝦仁在陛下和太子心中的分量不一般,沒想到不一般到這般高度。
蝦仁看出沈黎的震驚,趁勢開門見山:“沈兄,你對陛下懷有恨意吧?”
蝦仁突如其來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讓沈黎不由自主地身心一顫。
多年的修養,讓沈黎鎮定自若以對。
“侯爺說笑了,小人沐浴皇恩感激不儘,如何會有懷恨一說。”
蝦仁看著沈黎,笑道:“沈兄太鎮靜了!”
沈黎心神一震,這下臉色徹底變了,喉結聳動,脖頸上的青筋凸起,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出。
“沈兄不必驚慌,此處就你我二人,話不入六耳!”
蝦仁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沈兄所為,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
沈黎深呼吸一口,緩緩說道:“侯爺想要什麼?”
“李景隆帶著幾個娃娃去了倭國,這件事想必沈兄已經知道了!”
“此事早已經傳遍京師鬨得沸沸揚揚,小人想不知道都難!”沈黎猜到蝦仁的目的,心下一鬆。
“我想請沈兄幫個忙,去倭國將人接回來!”
蝦仁果然是這個目的,沈黎心下更鬆,嘴裡卻道:“侯爺救了舍妹,但有吩咐,小人必當全力以赴,隻是出海接人,小人實在是有心無力。”
“不,你可以有!”
沈黎雙眸一凝,注視著蝦仁,沉聲問道:“侯爺知道什麼?”
蝦仁故作神秘地道:“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要多,沈兄不必驚訝,我的確有一丟丟未卜先知的能力。
也請沈兄放心,我對你並無惡意。”
事已至此,沈黎已經彆無選擇,隻能賭蝦仁對沈家無惡意,也賭沈家存在的價值。
“沒錯,我恨!”
“我理解!”
好端端的家被抄了,萬貫家財被沒收,親人幾乎死傷殆儘,沈黎要是不恨,反而不正常了。
換位思考,要是蝦仁的話,非得跟老朱乾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