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以後我們可咋辦啊!一個月十一斤糧是絕對不夠吃的,我們再怎麼省,一天起碼要吃半斤糧,不然身體根本受不了……
我們還要下地乾活,體力很重要,我們可彆在下地乾活時暈倒……
長時間吃不飽,肯定會營養不良,容易引發各種病,彆得什麼大病,病死在這裡就慘了!”
回去的路上,知青們除了宋岑月,個個愁雲慘霧的,哀愁不已,孟江擔憂地道。
聽到孟江最後的話,除了宋岑月,所有人都怕死了,更愁了,何小璐都眼角發濕了,“我不要死在這裡。”
“我們不會死在這裡的!”宋岑月實在受不了他們那樣子,蹙起柳眉,開了口。
“宋知青,聽你的話,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徐小鵬眼睛一亮,立即朝宋岑月看去,其他人也紛紛向宋岑月望去,眼中全閃爍著期待。
“雖然分給我們的糧不夠吃,但我們可以去買糧,你們應該都帶了錢和票的吧,而且我們不是能掙工分嗎,以後乾活時多努力點,多爭點工分,以後就能多分點糧和錢了。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隻要肯動腦子,再肯賣力乾活,餓不死的!”宋岑月道。
聽到她的話,眾人重燃希望,紛紛點頭,“宋知青(岑月)說的是。”
“我們之前咋就沒有想到我們可以去買糧呢,我爸媽怕我在鄉下吃不飽,特地給我弄了很多全國通用糧票,還有全國通用的肉票,還有彆的票。”徐小鵬道,喜逐顏開,唇角上揚,笑了。
彆的知青,包括何小璐,都有點全國通用的糧票,隻是一時沒想起來,被宋岑月指點迷津後,全都想了起來,想到可以用糧票買糧,暫時是不用愁的,不用擔心吃不飽,紛紛高興的笑了。
不再發愁,心情變好,他們便有興致聊八卦了。
“你們說大隊長讓宋知青等下單獨去他家找他,是要乾什麼?他會有什麼事要單獨和宋知青說,不能當我們麵說的?”徐小鵬一臉好奇地道。
“猜不出來!你們覺得會是什麼事?”孟江搖頭。
“我也想不出來。”蘇大偉想了想,也搖了搖頭。
“表哥,你腦子一向聰明好使,看你能不能猜出來。”徐小鵬向餘家輝看去。
“這次我也猜不出來。”餘家輝讓徐小鵬失望了,他擺了擺手。
“你們都猜不出來,我就更猜不出來了。”何小璐笑道。“岑月,你知不知道大隊長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宋岑月搖頭,“他什麼也沒有說,我怎麼知道。”
“該不會他叫你去他家,是有什麼好處要單獨給你吧?”徐小鵬開玩笑道。
“怎麼可能!你想多了,大隊長能有什麼好處給我,而且他為什麼要給我好處。”宋岑月微揚唇角。
這個時候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張生金叫宋岑月去他家,真的是有好處要單獨給她。
張生金把保管室的門鎖好後,就趕忙回家。
張生金一進家門,就對他媳婦董金花問道“做晚飯了嗎?”
“還沒呢,我剛從地裡回來,你是餓了嗎?中午吃剩的饃還有,我去拿給你吃,現在天熱,都不用弄熱就能吃了。”董金花搖頭道。
“不用給我拿,我不餓……你趕緊做飯去,家裡等下要來貴客。你拿點白米出來煮,不要摻玉米麵,或是彆的麵,要煮淨白米,再去把你一直舍不得吃的那老臘肉拿出來切上兩斤炒了……”張生金擺手,吩咐道。
他家還有十來斤白米,一直舍不得吃,本想著過節的時候再吃,但今兒個不一樣,要請貴客吃飯,必須請對方吃大白米飯,還有肉。
“可惜沒有新鮮肉,不然可以讓你做點咱們老山西的名菜,像過油肉、定襄蒸肉什麼的,讓她嘗嘗咱們地道的山本名菜!”張生金的臉上露出一抹可惜。
突然,張生金目光一閃,拍了一下大腿,像是想到了什麼。“雞!我咋把雞給忘了!還好咱家有雞!可以做香酥雞……
孩子媽,你去殺隻雞,做你拿手的香酥雞!再炒兩個雞蛋,反正把咱家有的,能拿出來做菜的,全拿出來做成菜,好好招待貴客!”
“你是不是瘋了!”董金花麵如黑鐵,臉色難看極了,一臉怒氣地瞪著丈夫罵道。
“你知道自己剛才說了啥嗎?你竟然讓殺雞?!你知道雞有多金貴嗎?
那可是要下雞蛋的寶貝,你知道一個雞蛋能賣多少錢嗎,咱家能過得比其他人家好,除了你是大隊長,就多虧了我月月攢雞蛋賣錢。殺了雞,拿什麼下蛋,拿什麼去賣了掙錢!”
董金花越罵越氣,“到底來的是什麼貴客,是公社書記呢,還是縣長啊!讓你竟舍得殺雞招待,還讓把家裡能做菜的全拿出來做菜!你可真舍得,一點成算也沒有!”
就算要來的真是公社書記、縣長,她也舍不得殺雞招待。
何況她男人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生產隊隊長,還是最窮的生產隊隊長,很不受上麵待見,哪能請得到公社書記,更不要提縣長那麼大的官到家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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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公社書記、縣長,如果是他們,我倒舍不得殺雞!什麼叫我一點成算也沒有,我比你會算多了……小鼻子、小眼睛的,就隻看得到一隻雞能下多少蛋!”張生金皺起眉頭罵道。
“嗬!我小鼻子、小眼睛,就隻看得到一隻雞下多少蛋,你知道一隻雞能下多少蛋,能掙多少錢嗎!
你請的不是公社書記,也不是縣長,那得是多大的官,多值錢的人啊,你倒說說,讓我瞧瞧能有我一隻雞下的蛋值錢、金貴嗎!”董金花冷笑一聲,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