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其實就是在猜測,這太史局裡會不會有啥好東西,畢竟這不是真正的大唐太史局,不是李淳風和袁天罡辦公的地方,真要是長安城裡的那個太史局,恐怕這好東西得比古井觀還要多,向缺權且就是賭一下,看這兩老道會不會在乾陵裡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太極宮上麵的秦鏡沒能得手,這讓向缺很遺憾,王老頭和許山林是有所為而來,他覺得自己要是弄不到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話,那可就太虧了。
這是一個出門走路,不撿錢都算自己賠錢了的小氣吧啦的家夥,心眼太小,入寶山而空手歸的話,那可不是向缺的風格。
向缺往太史局去的時候,兩老頭從兩個方向開始朝著大明宮正中間的地方轉移,因為按照常理還有正常的風水布置,棺木應該都是被放在中間一帶,也就是所謂的中軸線上,所以兩人都猜測這個方位差不多是正確的,所以就從不同的方向搜尋了過去。
這一路搜查過去,兩人碰到了不少機關和陷阱,裝滿了尖刀的陷坑,藏在草叢裡的弩箭什麼的,這些玩意都是用來防範盜墓賊的,尋常沒點本事的人要進來恐怕下場隻有一個,來多少得死多少,機關陷阱讓人防不勝防,但這些東西用來防範王老頭和許山林就有點不夠看了,所以他們基本沒怎麼遇險。
雖然沒有遭遇什麼致命的威脅,但在許山林和王老頭的心理可不認為這乾陵是不過如此的,他倆越往後這臉色就越凝重了。
武則天是什麼人,李淳風和袁天罡是什麼人,三個中國曆史上得算是聲名最顯赫的那一撥人裡出類拔萃的,他們又豈能如此膚淺的布置乾陵?
特彆是兩個老道士曾經譜寫出的推背圖,是能夠推測出之後千年大事的,他們也未必推測不出來,乾陵會不會被人給盜了,所以許山林再越靠近乾陵中心的時候就越是小心翼翼的,畢竟他師兄之前可是折在了這裡。
太極宮西側,是一處幽靜的院落,向缺停住腳步沒有妄動,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這處院落裡,外庭門廊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太史局三個大字,下書落款為李世民,兩側牆壁上印著八卦太極圖,大門正前方放著個巨大的香爐。
從李淵到李世民再到李治,對道教都是頗為推崇的,因為他們都相信道家仙丹是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特彆是,李淳風和袁天罡兩人一身神秘莫測的本事,更是讓李世民還有李治都對道教產生了一種盲目的崇拜感。
所以,太史局在當時大唐朝廷中的地位非常的高,如果不是兩老道無心權勢的話,恐怕他倆都能一人混個九千歲的名頭來當當。
向缺站在太史局外,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後,見沒什麼異樣,這才推開那扇木門。
他不得不防著兩老道點,誰知道他們暗地裡會不會安排啥手段?
“嘎吱”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但這扇木門的質地還保存的非常完好,推開之際發出一聲刺耳的動靜後,並沒有被風化了,手感上摸著還比較堅硬,從這你就可以看的出來,乾陵當時都耗費了大唐多少的國庫。
地上的方磚鋪的很平整,上麵積了一層厚厚的晨輝,踩在上麵感覺非常的鬆軟,幾乎已經摸過了腳麵,太史局的布置沒有多麼繁瑣,兩側是廂房中間是大殿,大殿的大門緊閉著,門上同樣有兩幅太極八卦圖。
向缺在兩邊的廂房簡單的看了看,應該是兩人的臥室,屋內的布置似乎還保持著曾經的原樣,座椅和櫃子還有床榻一應俱全,除此以外就空無一物了,向缺從廂房裡出來後直奔大殿。
深深的吸了口氣,輕輕的推開殿門,一縷塵灰從上方灑落,他揮了揮手,當大門完全打開之際,裡麵兩尊雕像忽然出現。
兩座雕像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打扮,長須,頭發紮在腦後,彆著發簪,一尊雕像的背後插著一把劍另外一人是一柄拂塵。
向缺皺了皺眉,仔細觀察片刻之後就有點驚異了,這兩人應該是李淳風和袁天罡無疑了,但他倆的雕像怎麼會被放在太史局裡?
道門有個規矩,不會輕易供奉什麼人的雕像,因為道家都是比較注重輩分的,各處道觀裡基本拱的都是三清,要麼就是天君,真人或者帝君一類的,再不就是某一派的祖師,比如張道陵,王重陽這一類人。
但袁天罡和李淳風可還沒有開宗立派,廣開山門收徒呢,誰會供他們兩個?
比如佛門中就算不供佛祖或者觀音,那供的也是那些悲天憐人的得道高僧,比如死後能化出舍利子或者肉身不腐的,曆史上也曾經出過很多聲名赫赫的大師,但他們也沒有達到被供奉的地步。
李淳風和袁天罡兩人,論名聲確實非常的響亮,甚至有傳聞說袁天罡已經得道飛升了,但這兩人還達不到被供奉的地步,最關鍵的是還被供在了乾陵裡。
秦陵是哪?
這是武則天和唐高宗的陵寢,其中供奉了袁天罡,李淳風的雕像這合適麼?
向缺錯愕著,帶著疑惑走到兩人雕像前,下方放著蒲團還有幾個小香爐,這大殿裡的裝飾和正常的道觀似乎沒什麼兩樣。
“怎麼感覺,哪裡有點不太對頭呢······”向缺擰著眉頭嘀咕了幾聲,心中疑竇頓生。
這詭異的一幕讓他始終無法想明白問題出在了哪,以李淳風和袁天罡他們兩個的見識,哪會出現這種最低級的錯誤,更何況這乾陵的布置本就出自他們兩人之手,這梁山的風水也是兩人尋出來的。
“唰”向缺呆了呆,似乎腦袋裡有點反應過來了:“乾陵,梁山風水?”
向缺喃喃的嘀咕了兩聲之後,忽然從大殿中跑了出來,一腳踩著窗沿然後迅速騰空,站在大殿上方,高聲喊道:“老瞎子,這乾陵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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