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長老懷中的曹然平麵色死灰,嘴角殘留著的血跡一直流到了脖子下方,青紫色的嘴唇上全是乾裂的口子,模樣甚是淒慘。
房柯拉開了曹然平身上的袍子,那青雲長老的表情頓時猙獰了起來,這位青山首徒的胸膛上全是龜裂開來的血口子,深可見骨,胸前的皮膚居然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方,要不是恰好青雲掌門就站在他的身旁,恐怕曹然平在那一劍之下頃刻間就得殞命了。
四周離得不是很遠的人看見了這一幕,除了驚訝之外心底一片嘩然,青雲首徒居然差點被人一劍給劈死了?
就是露台上那個剛被人指著鼻子說你才合道,你沒資格,又漂亮的不像話的人給劈的?
什麼時候青雲榜第五這麼不值錢了!
那青雲的太上長老將曹然平放到地上,眼珠子裡都是紅血絲,他哆嗦著手指抬了起來,怒聲朝著向缺吼道:“你用的是什麼邪門功法,居然如此的狠辣,我看你莫不是來自幽冥山洞天的魔人不成?”
向缺擰著眉頭晃了晃腦袋,說道:“我不是。”
青雲長老咬牙說道:“你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誰都能看出來你那一劍招來的居然是陰魂,煞氣凜冽實屬罕見,在洞天福地中不管是佛門還是道派又或者是其他散修和家族,哪有如此邪門的功法,也唯有幽冥山洞天的那群魔人們可能會修煉,不信你且問問看,我等名門有哪一家會修煉如此煞氣凜然的功法?”
觀禮的人不禁都為之有點詫異了,青雲長老說的也算是正常,洞天福地裡的各路宗派或者家族,散修,修的通常都是通天大道,像煞氣如此凜冽的功法,確實是非常罕見的,再加上誰都看出來向缺是拚命耗費自身氣血才祭出來的那兩劍,這也很符合幽冥山洞天裡魔人的特製,所以有不少人稍微捋一下後就發現,這個可能確實很大。
向缺拎著青山劍,淡淡的看著下方青雲派的人,說道:“你們不認識的,就非得要歸類到什麼幽冥山洞天魔人的身上,是不是太可笑了點?非得把自己的無知和膚淺說的這麼光明正大,要臉麼?”
青雲長老冷笑道:“我雖然不知你用的是哪路功法,但其特性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了,你莫要在狡辯什麼了,難怪當初我們青雲出去追殺你的十幾名弟子最後一個都沒有回來,我現在明白了,原來你居然修的是魔人的道!”
向缺眯著眼睛說道:“你們追殺我乾什麼?”
青雲長老頓時語氣一滯,他可能也沒想到自己一個不慎,居然說走了嘴,四周人群全都愕然看向青雲這邊,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來了,來了,青雲和這青年之間果然有很多狗血的故事啊,之前居然還派人追殺過他?但沒想到,青雲追殺的人啥事沒有還殺了個回馬槍過來,派出去的人卻全都死了。
這個青雲大典,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啊,我們好喜歡啊。
向缺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望向房柯,徐徐的說道:“聽說青雲宗主曾經去過幽冥山洞天一年有餘最後血戰全身而退,那我想問問房宗主,幽冥山洞天之人可曾用過我這一劍?”
房柯皺了皺眉,似乎沒料到這個人居然把球給踢到了他這,他若說曾經在幽冥山洞天見過這一劍,那往下向缺自然不用在解釋什麼了,可他是青雲掌門,至於為了這個事而違心麼,向缺覺得青雲的宗主這點格局還是有的。
房柯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
向缺又笑了,也不再搭話了。
房柯歎了口氣,說道:“你那一劍是不是邪道功法以後再定,還請先將這青山大典繼續下去的好,彆在攪和來攪和去了……”
房柯有點累,本來挺他麼簡單,應該是一片喜氣洋洋的青雲大典現在竟然搞了個稀碎,你說他窩心不的,就因為這一根攪屎棍啊,青雲的麵子都丟到腳底下了,再往下扯皮的話,說不上還得整出什麼丟人的事呢。
向缺手持青山劍,遙遙的望向對麵的開元城郭權幾人,問道:“還有誰……”
於此同時,和麻山洞相隔了幾十個洞天福地的曲山福地,群山環繞之下有一片全都是三四層木質結構的小樓,中間則是一座高達七層的木塔。
曲山福地,天機閣。
天機閣在洞天福地裡是獨樹一幟的一個門派,他們並不以戰鬥見長,但人員卻駁雜的很,並且數量眾多,幾乎遍布在整個洞天福地中,有人說哪怕就連幽冥山洞天裡,可能都有天機閣的人在。
這是個大概類似於測評的機構,天機閣會通過龐大的情報係統和極其精準的分析,來對洞天福地中的每一個門派進行研究,當然了這裡也會包括個人,比如青雲榜就是天機閣排出來的,每次榜單的更新也是他們報出來的,非常的具有權威性。
天機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新洞天福地裡的一些榜單,包括各門派,城池,家族或者青雲榜這種的排名,也會對一些大事做出評判。
七層塔樓前,站著天機閣的副閣主萬青鬆,在他身前的空地上,盤腿坐著幾十個年紀幾乎都在四五十歲以上的中年,他們有的手裡拿著算盤,有的正在仔細閱讀剛剛從各地,特彆是麻山洞彙聚而來的一些情報,這些人正在針對青雲大典上的一幕做著極其精細的分析。
半晌之後,天機閣的這些人似乎測算完事,於是聚攏在一起交頭接耳,過了足足能有半個時辰,他們似乎已經做出了定奪,其中一人走上前將這次的測評遞給了萬青鬆。
萬青鬆低頭看著手裡的一張竹牌,上麵寫道:“青山宗真傳弟子,向缺,年齡二十四,麻山洞人士,麻山城中向家子弟,功法暫時不詳,實力待定”
“暫定,青雲排行……第十九!”
萬青鬆皺眉說道:“是不是低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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