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知道南似錦所說的“不可能”是為什麼不可能了。
南似錦的屍體,從上到下全部被劍氣給割裂了,根本都找不到任何一絲完好無損的地方。
“怎麼回事……”
良久之後,道界裡的向缺眼神有些呆滯,嘶啞著聲音問道,南似錦的反應很平淡,就好像剛剛到現在不過是發生了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而已,這是因為南似錦知道在最壞的結果之後,她進入到了向缺的道界當中,往後她可以以神魂的方式繼續修行下去。
“誰殺的?”
南似錦說道:“是將軍府逼迫著我,才不得已用青山劍陣將我的本體給毀了”
南似錦並沒有隱瞞,儘管她知道以向缺這時的境界是不可能將將軍府如何的,但她卻沒有像那些小女人一樣,哭著說“不要,這樣我就滿足了,你不要為我去如何如何”一類的話。
其實南似錦還有另外一句話沒有說,她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卻覺得這話不能說,那就是一句“我得將自己最為乾淨和純潔的一麵留給你,不能有任何被人所褻瀆的地方”
在向缺這裡是不存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說法的,他不是君子,所以他基本都是有仇當場就得報了的。
向缺是一定會殺了常青候的。
而且就是在西天,甚至是靈山上,根本都不會等到對方離去的時候。
至於後果麼,做了就是做了,以後再說。
南似錦說完的時候,向缺的情緒也漸漸的淡了下來,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自己的推演能夠進入到隨手就推的地步,不光是南似錦,以後任何跟他有關的人,他都可以推測得出對方是在仙界的哪個區域飛升上來的,斷然不會發生此類事情了。
不然也不可能南似錦都身在縹緲仙宗近百年了,自己好不知道她在仙界的哪裡。
“我會殺了常青候的,就在靈山”向缺平靜的說道。
南似錦點了點頭,並未阻攔或者說小心一類的話,而是輕聲說道:“從這以後,我應該很久很久都可以在你的道界裡修行了,等到有一天我修出了本體”
南似錦的修行有兩種方式,要麼就是以神魂的狀態修行下去,直到修出本體再世為人,要麼就是再尋一具軀體借殼重生,但不管是向缺還是南似錦都一定不會接受第二種方式。
南似錦就應該是原來的南似錦,哪怕是尋到的軀殼再完美,那也不會適合於她的。
向缺說了聲“好”後,想了想就接著說道:“你先不用急,好生呆著,既然要重修,那我會儘全力為你謀得一切得天獨厚的條件……”
向缺修過神魂,不過卻是在洞天福地的幽冥山洞天當中,當時是黃早早帶著他找到了曾經的國師,然後讓向缺的神魂全部都泡進了毒沼當中以此來淬煉他的神魂,到最後修得大成了,向缺浴火重生,神魂從此脫胎換骨。
洞天福地都能能有這種方式和地方可以為向缺打造出一個牛比轟轟的神魂,那在仙界來說的話,當然也會有這種地方了。
於是,向缺看向了喬月娥。
喬月娥淡淡的說道:“這時候知道求向我了,你是忘了剛才說的要將我從道界裡踢出去的那時候了?”
向缺歎了口氣,說道:“你應該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
喬月娥沉默半晌,說道:“從西天出來之後再說,你想的我知道,我也有辦法讓她重修的結果,達到你想要的目的”
王母娘娘要是沒有這種法子的話,那說來也是太不可能了,如果她這沒有詢問到的向缺就打算去找東嶽大帝甚至是刑天帝了,三位帝君要都拿不出個他滿意的章程來,向缺都覺得那可真是日了狗了。
定奪完了南似錦的問題,向缺就看向了靈山的方向。
這是他殺人的地方,也是後來仙界中被稱為佛戮日誕生的地方。
再說另外一頭,常青候回到了靈山彆院之後,關於南似錦的事就被他給拋在了腦後,常青候根本都不覺得,死了一個小仙門弟子的問題能有多大,甚至縹緲仙宗在知道這件事後都未必會過來質問他什麼。
不過,在常青候回來的幾個時辰後,侯府中的總管就前來跟他說了一件事:“有五名侍衛失蹤了,就是先前同你前去掠奪那個縹緲仙宗的弟子時,後來去追蹤她神魂的五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返”
常青候皺眉問道:“沒有回來複命?”
“是的……”
將軍府中對兵士的管理都是極其嚴格的,絕對不存在外出不歸後無聲無息的狀況,所以這五人失蹤了的話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不是失蹤,而是被殺了。
侯府總管說道:“南似錦的境界,是不足以將這五名侍衛全都給殺了的,除非是中途有人接應她,我後來查過,靈山下的迎賓閣當中,縹緲仙宗並沒有人外出,境界最高的大長老都在其中,所以接走南似錦又殺了侍衛的應該是外人才對”
“也許是有人路見不平?”常青候說道。
總管點了點頭,說道:“倒是有這個可能”
“接著再查,派人四處搜尋一番,那幾人都穿著將軍府的侍衛服,這個辨識度在仙界少有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你著重先從將軍府的敵對查一下再說……”
隨後,常青候的總管就派出了不少的人前去調查南似錦失蹤和五名侍衛之死的事,不過他們卻也沒有鬨的滿城風雨,就控製在了府中自己人內,畢竟在西天發生將軍府兵士被殺這樣的事,說來還是有些不好看的。
而常青候也遠沒有想到,一次看似單純的欺淩霸弱事件,居然會在後來演變到了轟動整個仙界的地步,而他更沒想到的是,就憑他一個人,居然將仙界的格局給撬動了。
當然了,常青候現在也沒有意識到,有一場殺戮正在緩緩的朝著他們將軍府圍剿過來,而前奏就已經從那五名兵士的身上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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