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又問了一遍“她們到底在何處?”
衛廷知道這女子的固執勁兒,有時候比黃牛還要一根筋。
他伸出手,指了指屋內,給了她答案。
紀青梧回頭望了一眼,屋門緊閉,也沒有聲音傳出來,不知道衛廷用了什麼辦法,但她們應該性命無礙。
她道“衛將軍直接闖到我的院中,此舉不妥吧。”
衛廷反問道“如果我遞名帖,你會見嗎?”
紀青梧沒回答,沉默的態度代表一切。
衛廷道“我過來沒什麼不妥的,我一直在這處等著你,並未耽誤你與長公主商量要事。”
他並不是剛剛來到,他在紀府外恰好碰到華昌長公主的車駕,就在這梧桐苑中等了她一陣子。
紀青梧知道不能責怪護院,因為以衛廷這個鎮北將軍的功夫,潛入紀府簡直易如反掌。
她微惱地道“這裡是紀家的內宅,衛將軍直接擅闖女子閨閣,是不是辱沒了君子之風?”
衛廷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笑容肉眼可見的擴大,但仍不走心。
他搖頭道“五大夫難不成一直認為我是個正人君子?”
紀青梧不想再提及舊事。
就像與喬氏說的那般,過去了,就讓它過去。
她自認在攻略出錯這事中,對衛廷沒有什麼虧欠之處,頂多給他造成些煩擾。
現如今,不管衛廷出於什麼理由想要娶她,紀青梧決定還是要把話說個明白。
“衛將軍,你今日在早朝上所請的事情。”
她眸光奕奕有神地道“我不會應。”
衛廷雖心有準備她會拒絕,但真的聽到她吐字如珠,說出不會答應嫁他的話來。
他還是麵色一沉,諷刺道“五大夫之前對我窮追不舍,為何現在避如蛇蠍,女人的心思真是難懂,我隻是想成全了你五年前的心意,為何要拒絕我?”
紀青梧挑高眉毛道“衛將軍也說了,是五年前,人心最容易變,更何況這麼多個日日夜夜已經過去。”
衛廷很少見她在自己麵前牙尖嘴利的模樣,以往都是百般順從的溫柔小意。
在軍中多年,他早就養成了震懾敵軍的殺伐之氣。
他提步走來,氣勢沒有絲毫收斂。
紀青梧後背寒涼,輕咬下唇,但她沒有退卻,而是直直地回望他。
衛廷走到她身前,神色涼薄地問“五大夫說人心易變,你變心了?看上誰了?”
紀青梧明眸微閃“什麼都沒有,嫁娶之事,要隨當事者的心意而為,我不願,將軍又何必為難。”
衛廷嗤笑一聲,身體朝她逼近少許。
“五大夫,你還是沒怎麼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懂。”
紀青梧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啟唇不客氣地道“衛將軍倒是變了很多,心思還是那麼令人難以捉摸。”
衛廷的聲音沉了下來“你在說謊。”
“你當初口口聲聲說愛我,是在說謊。”
紀青梧先調開目光,原來衛廷一直知道她不是出自真心。
可扮演假意扮得多了,誰又能說得準,裡邊有沒有摻雜過半分真心。
衛廷盯著她線條柔和的側臉,低沉道“你現在說自己沒有心儀之人,還是在說謊。”
紀青梧的眼睫顫了顫,方才她確實在他說出變心二字時,心中出現另一人的模樣。
可心事越想藏,就越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