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語氣低落地道“本王倒是覺得,擦擦還能用。”
等了許久。
陶婉音輕聲道“王爺擦乾淨了再還我。”
趙明弘的眼睛亮了亮。
紀青梧剛進醫館的門,就驚訝地後退,差點以為自己進錯了地方。
她退至門外,抬頭看了看,是她的醫館沒錯。
紀青梧重新進門,滿屋的綠色和花香,她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她拿著手帕捂著鼻子,走到櫃台處,道“米掌櫃,這滿屋子的花草是怎麼回事兒?”
她環視著,視線範圍內至少有三十幾盆,猜測道“都是莫姑娘買回來的?不是說買幾盆綠植回來就夠了。”
前幾日,她們商量要改善醫館的環境,采買花花草草來布置的任務就交給了莫淩淩。
米振川也是一頭霧水,說道“莫姑娘今天還沒來,這花我以為是五小姐您定的呢。”
莫淩淩還沒回來?
紀青梧蹙了蹙眉,昨夜把她交給段鳴風,就忘了這茬了。
不過,她有本事進去,也應該能出的來才對。
紀青梧走近花盆處細看,發現了詭異的地方,這些花雖然顏色各異,但都是一個品種。
這寬大的綠油油的葉片,可不就是千歲蘭。
紀青梧根本不用腦子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但她還沒來得及在心中腹誹幾句,身後就響起他的聲音。
“五大夫,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你一上午了。”
紀青梧一轉身,就看到臉上掛著風輕雲淨笑容的衛廷。
她昨日沒見著衛廷,但聽段鳴風說他與武肅帝鬥酒,隻是從他臉上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宿醉後憔悴的模樣。
反而更加意氣風發。
一身簇新的白底靛藍梅竹刺繡領袍子,玉冠束發,每根頭發絲都透著精致,一看就是悉心打理過。
他站在門框處,就像不卉不蔓的猗猗修竹,風姿瀟灑拔俗。
一如幾年前,她初見衛廷那會兒,看上去是十足的風雅人士。
可紀青梧已非昨日的吳下阿蒙,領教過衛廷私下裡的輕佻冒失。
再不敢把他當成和之前一樣的正人君子。
米振川也聽到了街頭巷尾的傳聞,都在說衛將軍曾與紀家五姑娘有過一段情,但因衛老夫人不同意與紀家的婚事,以及天象之說。
兩人被棒打鴛鴦,隻能無奈分開。
米振川咳嗽一聲,意有所指地道“五小姐,早上有批貨到了,我是現在去理,還是明日再理?”
紀青梧道“米掌櫃,你就在這處,繼續算你的賬。”
衛廷對此也沒什麼意見,笑著問道“五大夫,喜歡這千歲蘭嗎?”
他回憶著“我記得,你曾經在沙漠裡為我采了一朵異色的,那是我見過最豔麗的花朵。”
紀青梧怎麼會不記得。
摘那花的時候,她陷入流沙之中。
她把那小花揣在懷中,掉下馬時摔得七零八落的,等到了衛廷手中,和零落成泥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怎麼會是豔麗的,衛廷一定記錯了。
紀青梧不想與他敘舊,道“衛將軍來此就是說這些的?說完就可以走了。”
衛廷把腰間的白玉簫拿了起來,放在嘴邊。
“我還記得,當初你還專門為我練了一曲相思曲,可那箜篌太難,你沒學會,這樣吧,我投桃報李,今日也給五大夫用簫吹奏一曲。”
米振川撥算盤珠子的手也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