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激將法。
他想讓她去跟老太太提離婚。
可一旦這樣,她拿不到兩千萬的補償不說,也沒有借助厲家的資源更上一層樓,到時候兩手空空回到穆家,還不知道會被恥笑成什麼樣。
比起厲铖野的不待見。
繼母繼妹的算計,親生父親的冷眼,才是她最難忍受且最痛心的。
想到這些,穆鳶精致小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既然簽了協議,時間兩年,我會遵守約定,到期絕不糾纏。厲總一表人才,顏值頂佳,能和您擁有一段短暫的婚姻,我覺得是個不錯的體驗。”
她似棉花一般,直接反彈掉厲铖野所有的冷硬態度。
“要換衣服嗎?”
“需要哪一套,我給您拿。”
厲铖野下頜線繃緊,眸底森冷,臉色越來越黑沉“滾。”
完美。
激將法反攻。
正好她想回學校了。
“行,那我回學校了,厲總再見。”說完她快步離開。
走出更衣室時,不遠處幾個人目光全看過來。
齊琰一臉費解“不是,铖哥時間這麼短嗎?這種程度,是不是該去醫院看看?”
陶映然無語“看你大爺啊!這明顯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
齊琰“沒做?那她出來的時候,氣色怎麼這麼好?”
陶映然一個爆栗子錘齊琰腦袋上“神經病啊!你們男人腦子裡麵隻有一個顏色嗎?”
……
穆鳶打車回了學校,到的時候順便去食堂吃午飯。
從校門走去食堂的路上,父親穆昌永又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回家吃飯,穆鳶直接拒絕,結果對方又問“下周六慈善晚宴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搞到幾張邀請函?你妹妹很想去參加那個宴會,你是她姐姐,好歹幫幫忙不是。”
穆鳶無語,上次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已經拒絕過了。
穆昌永還不依不饒,非要她去弄幾張邀請函。
“畢竟主辦方是厲家,你開個口,他給你幾張,應該也就順手的事。”
“……”穆鳶一邊往食堂走一邊說,“這麼順手,你怎麼不去順。”
“穆鳶!”穆昌永生氣了。
“凝凝身體不好,去醫院複診,心理醫生說她抑鬱症有加重的跡象,現在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飯也不怎麼吃,唯一有興趣的事情,就是那個晚宴。”
“隻要能滿足她,她心裡或許好過點,病情也會好轉。”
“你要是不幫她,跟見死不救有什麼區彆?”
“你就不能體諒體諒病人嗎?”
“抑鬱症患者是不容易。”穆鳶繼續道,“但穆雨凝挺容易的,有人愛有人疼,掉兩滴眼淚,假裝尋個死,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全部。這麼多年吃藥複診一直沒有好轉,可能被什麼怨靈纏上了吧,要不您尋個時間,帶她去寺廟拜拜?”
“穆鳶!”穆昌永氣得麵紅耳赤,“你怎麼能詛咒自己親妹妹?”
穆鳶語氣依舊不急不緩“您說錯了,她不是我親妹妹。”
“真是養了個白眼狼。”說完,電話被穆昌永徹底掛斷。
穆鳶麵不改色,咬牙忍下心口泛酸的情緒,收好手機,朝著食堂走去。
周末人不算很多,穆鳶打好餐隨便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沒過一會,麵前的桌子忽然被人輕輕敲了下。
穆鳶抬眸,便看見一個英俊溫雅的麵容,季閔身形修長,穿了一件深色牛仔襯衣,下身黑色褲子,頭發用清爽的發膠打理得很有型,正朝著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