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铖野似乎愣了下,沒想到穆鳶居然說出這種話,她眼底的倔強和反抗,比以往強烈一百倍。
之前多能忍啊。
再怎麼刁難都一副淡然模樣。
厲铖野薄唇扯出一抹邪惡的弧度,他眼角微眯,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嘴角,眼睛,甚至鼻尖的氣息。
看著看著。
男人嘴角笑意越加多了。
穆鳶不懂他這是什麼表情,瞧他說完威脅的話,又沒有下文,穆鳶走向茶幾。
厲铖野看出她的意圖,一把拽住她“做什麼?”
她笑著,冷冽說“厲總不是要殺人,我給你拿刀。”
“這麼聽老子話?”
“???”
“早這麼聽話不就成了,非得跟老子杠?”
“……”
到底是誰在杠?
穆鳶實在不懂這個男人的腦回路?
他嘴角和眉眼都帶著笑,不是那種笑裡藏刀的笑,而是實實在在的在笑。
明明剛剛還很生氣,現在居然……又笑了?
還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怒氣磅礴的樣子?
就好似,她扇了他兩巴掌。
把他扇爽了?
怒氣也跟著消失了?
隻剩下那抹戲謔玩味,在他眼底盤桓。
穆鳶滿臉問號,厲铖野卻依舊一副大義凜然的雅痞模樣,他那張臉是極好看的,此刻這樣笑著,更是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性張力。
“想要我們的事情不牽連彆人,是嗎?”男人站在她麵前,點了一根煙,微眯眼睛吐出煙霧,朦朧中凝望著穆鳶說。
“跟彆人無關的事,自然不能牽連彆人。”穆鳶回答。
“行啊。”厲铖野低頭靠近,將嗆人的煙,儘數撲灑在穆鳶臉上,他緊緊盯著她,“那你跪下來,求老子。”
“你彆欺人太甚!”
“我沒想欺負你,但你自己要為彆人求情,因果輪轉,總得有人付出點代價,該那個鴨子承擔的果,你不想讓他承擔,自然隻能由你來。”
穆鳶垂在身側的手拳頭緊握,全身冰冷。
“好一個因果輪轉。”穆鳶笑了笑,眼角一陣破碎,“我不會跪的,你拿刀捅死我好了。反正爛命一條,十幾年前就該死的,苟活到現在也夠了。”
她聲音很輕,力量卻格外足。
穆鳶另隻手還拎著趙昆讓她帶過來的藥,穆鳶望了眼,將袋子扔在他腳下“本來是給你送藥的,沒想到隻是騙我過來……等待你的羞辱。”
藥砸在地上。
厲铖野垂眸看去,總感覺那皺巴巴的塑料袋格外刺眼。
四周頓時陷入可怕的寂靜。
厲铖野望著穆鳶黯然的眸子,久久無言。
穆鳶看他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瞧見一旁架子上裝飾花瓶。
她伸手拿起,砰的一聲,在牆上砸碎。
厲铖野怔住片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穆鳶拿著花瓶,朝著自己手腕狠狠割了下去。
刹那間,鮮血從她手腕處大顆大顆地往外冒。
鮮血染紅她纖細的手,男人還拽著她的手臂,看著那抹鮮紅,他手心似乎不可置信地顫了下。
“穆鳶,你他媽瘋了?”厲铖野冷吼出聲。
“因果輪轉……”穆鳶聲音格外平靜,“這樣,足夠填你說的‘果’了嗎?”
瞧男人沒說話,穆鳶握緊玻璃碎片的手,再次朝著手臂割去。
厲铖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掌心瞬間被割破,鮮血從玻璃一角緩緩淌過,最後滴落在地板上。
“鬆開。”厲铖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