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公安局緝毒隊，在平靜的表麵之下，正在醞釀著一場比昨晚會議室更大的風暴。
“滴，滴，滴……”
局長辦公室的座機，突然響起。
在沙發上一靠一躺的兩個局長，同時驚醒。
互相對看了一眼，孟德海便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了電話聽筒。
接完電話，孟德海一臉鐵青，眼睛之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
“怎麼了，老孟？”
一直看著他的安長林，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他很少從孟德海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印象之中就兩次。
一次是安欣父親死的時候。
一次是他得知女兒孟鈺差點被罪犯的同夥綁架的時候。
那這一次，又是出了什麼事呢？
“電話是省廳打來的，跟我要楊健的檔案資料。”
“什麼？省廳？他們怎麼會盯上楊健的？”
安長林頓時明白了孟德海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楊健作為緝毒隊大隊長，本來隻能算是股級編製，但京海是個大市區，所以可以多提半級，但也就是個副科級。
一應監督任用，都理應由他們市廳來負責。
除非特殊情況下。
比如某些案件涉及了楊健，又或者楊健表現出的某種特殊才能，非他幫忙不可。
否則的話，上麵的不會隨便打個電話來要基層工作人員資料的。
可現在，上級並沒有做特彆交代。
也就是說，並沒有查楊健或是調楊健過去幫忙的態度。
那麼，便隻剩下一種可能性。
就是在考慮直接經手給楊健升職。
這種事情，有過先例。
但那都是些高官子弟。
下到下麵來隻是為了積攢工齡，鍍鍍金，順便混一點功勞在身上。
方便以後仕途一路飆升。
可是楊健這人，是個什麼身份背景，孟德海和安長林再清楚不過了。
他要有這樣的關係，再就爬上去了。
還至於一直在大隊長的位置上耗了那麼多年？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
以前沒有關係的楊健，現在有了。
可是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巧了。
正好出現在會議室多方博弈之後的第二天一大清早。
再結合昨天大家都忙著審訊鐘阿四的時候，楊健獨自離開了。
直到他們兩人回辦公室，都還沒有回來。
那麼答案便呼之欲出的。
當然，作為執法人員，在沒有得到切實的證據之前，他們還不想給楊健過早的下定論。
畢竟，培養一個隊長級彆的下屬，並不容易。
萬一人家是之前就打通的關係呢？
如果真的深陷到現在剛剛查到的這個販毒案裡，楊健被毀的可不隻是仕途，還有整個一生。
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是出於多年的相識之情，他們也不想看到楊健一生就這樣毀了。
越是嚴厲的人，其實內心越是溫暖。
他們的嚴厲，是為了讓身邊的人，不要犯不該犯的錯誤。
如果是彆人？
他們何必操這樣的閒心？
肯定是希望身邊的人好。
才會不惜得罪人，冒著讓身邊的人討厭的風險。
也要做出一些強製性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