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軍棍打完。
女奴除了臉色慘白,看不出其他的異樣。
謝萱大聲說:“把人給我帶過來。”
兩個女子拖著女奴,跟隨在謝萱身後,她們把女奴帶回了自己的帳篷。
女奴趴在炕上,溫暖的火炕讓她瞬間愣住。
她不明白為什麼謝萱為何會把她帶回來。
“看看她的傷。”
謝萱開口。
其中一名女子給她檢查傷勢。
謝萱看到那傷,擰著眉說:“你們給她擦個身上,我去求藥。”
她雖然沒太用力,可也不能徹底放水。
總要吃點皮肉之苦。
女奴之前吃的不好,睡的不好,身體也不好,再傷上加傷,人說不定會死的。
她去找祖母拿藥。
希望能讓那個女奴活下來。
謝老夫人看到她進來,沉聲說:“愣著做什麼?還不進來。”
“祖母。”
謝萱走進去,都不敢看她娘。
鄭夫人看似溫和,實則已經滿是怒火。她隻是當著婆母的麵,沒辦法教訓女兒罷了。
“為那個女奴來的?”謝老夫人倒是意外都不意外。
她這個孫女自小就喜歡舞刀弄棒,對女子學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
謝萱想著自己要走的路,她知道很難,但絕對不會在這一步被困。
她大方地抬眸,對謝老夫人說:“祖母,她的傷很嚴重,我想向您求一片消炎藥保住她的命。”
“值得嗎?”鄭夫人不悅地開口。
她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從來都不把奴隸看在眼裡。
仆人就是仆人,奴隸連牛馬都不如。
她從不會多看這些人一眼,這就是世家的傲慢。
縱然經曆許多事,她骨子裡依舊是傲慢的士族。
謝萱不同,她覺得奴隸也是人,也能上戰場殺敵。士族瞧不起她,不會有人跟著她上戰場,就連她的母親都不可能會同意。可那些奴隸不一樣,她們想活下去,想改變,那就要自己變得強大。
謝萱隻有從這些人中,才能找到和她思想一致的兵。
“當然值得。”
謝萱擲地有聲地說完,看向謝老夫人:“祖母,我想救她,想讓她活著。”
想帶她上戰場。
她這也是在救那個女奴。
如果留在部落裡,女奴會死的。
謝老夫人怎會看不出孫女的選擇:“你想救就救,你認為值得就行。”
謝氏兒郎,戎馬一生,馬革裹屍。
今有謝氏女郎,上陣殺敵,完成父願,不墜謝氏門風。
謝老夫人是心疼這個孫女的。
她已和離,她們也不是在神都,孫女想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去。
太子殿下都不在意這些,允許女子讀書,她又何苦做這個壞人。
“謝祖母!”
謝萱拿著藥回去。
她把藥遞給照顧女奴的女子:“阿燕,你照顧好她,要說是發熱,就把這藥給她吃下。她要是能熬過來,就好好照看著。”
若是不能,就都是命。
謝萱轉身離開帳篷,抬頭看向刺眼的陽光,猶豫瞬間便堅定不移地朝著牙帳走去。
“主公,謝二娘求見。”
“讓她進來。”
賈午出去,不多時,謝萱進了牙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