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被她逗笑,忍俊不禁地輕咳一聲,彆說,兔子懟起人來,那確實是一套接著一套。
陸景城臉色微微一變,淺皺眉“林見晚,上車。”
他命令的語氣,讓林見晚夢回之前的日子。
那些陸景城說的每個字,她都不能忤逆,也不敢忤逆的日子。
那種奴性像是刻在她骨子裡,她不由地想要服從。
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攥著,黎青輕飄飄的道“晚晚走吧,司機等急了。”
她拉著林見晚,二話不說的就上了自己的車。
陸景城在路邊無能狂怒,他扔掉煙頭,目光沉沉的盯著車尾氣。
林見晚坐上車,才緩過神,有些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差一點,她就又要回到過去,下意識地聽從陸景城了。
黎青鬆開她的手,輕聲道“回去好好睡一覺,彆想太多。”
林見晚嗯了一聲,她把腦袋靠在黎青的肩膀上,有些昏昏欲睡。
“其實夫人,今晚我很高興。”她像是夢遊一般,含糊道“我從來沒這麼高興過,我從來沒有站在舞台上,向大家證明過自己。”
她從小到大,扮演的角色都是角落裡的透明人。
在學校裡,她是毫不起眼隨時會被忽略的存在,出來上班後,她手腳不夠麻利,被領班罵過很多次。
後來做了陸景城的替身,她被貶低到了土裡,陸景城告訴她,她就是個破爛玩意兒,她連給他提鞋都不配,讓她不要癡心妄想。
林見晚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在舞台上熠熠生輝的人,會成為全場人的焦點。
但現在,她確實做到了。
她摸了摸自己額頭疤的位置,好像從疤痕消失之後,她心裡的自卑怯懦就少了很多。
她思維開始發散,又想起了夢裡的那個神秘人。
那人到底是誰?
黎青輕輕地給她理了理發絲,道“你很棒,晚晚,以後你會更厲害的。”
林見晚聽到了,但她太困了,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
她就在平穩的車中,靠在黎青的肩膀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黎青給她蓋上毛毯,打個哈欠,餘光瞥向後視鏡,看見車後麵還有一輛車緊跟著她們。
這車黎青見過好幾次,一次是在她和林見晚從陸氏回來的路上,她也留意過這輛車。
一次是在帶林見晚和舒陳艾見麵的時候,這輛車也跟著。
但黎青見它沒有敵意,隻偶爾出現,等林見晚離開它就會離開。
這並不代表黎青會喜歡這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她讓司機把那輛車攔下。
車一個轉彎,便穩穩當當地將那輛車攔在路邊。
車的主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剛想跑,發現路被擋死了,隻好熄火停車。
黎青下車,沒有吵醒林見晚,把車門小聲關上。
她伸手攏了攏肩膀上披的披肩,走過去,伸手敲了敲車窗。
車裡一片安靜,半晌後車窗才緩緩降下,露出男人的半邊側臉。
黎青盯著他,語氣不太好“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男人頓了頓,從車裡下來。
他身子高大,西裝革履,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他低著頭“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黎青打量著他,覺得他有些眼熟,暫時沒想起來為什麼會眼熟。
她冷著臉“你到底是誰?你要是不說我可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