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父突然就不生氣了,或者說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
“我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兒子是他最後的希望,哪會為了個沒用的女兒去禍害兒子。
他真不清楚,這腦殘妻子是怎麼想的!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錢母的腦子有問題呢?
本來有王書禾做對比,倒也看不出他對錢飛宇和錢如雲態度上的差距。
直到此刻,錢父才發現被嬌寵了多年的錢如雲。
早就成了錢母的底線,哪怕是不惜放棄兒子,也絕不能讓女兒受到傷害。
苦口婆心的錢母,最終也沒能說服錢飛宇去乖乖賣腎。
“飛宇,你就算賣個腎,你也還有個腎,照樣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且你姐姐被救出來後,以後肯定會幫拂你的。”
錢飛宇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起初聽到母親的話,還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聽了。
這種話,怎麼會從母親嘴裡說出來啊?
“我不去,她自己惹的禍,那就讓她自己處理。”
真要賣個腎,以後誰還會管他。
何況身體都不好了,結婚生子都是問題。
再說了,他現在賣個腎,先不說能不能把錢如雲救出來。
即便是救出來了,也許起初錢如雲會心懷感激。
但時間長了,必然會對他百般嫌棄。
錢飛宇不會做費力不討好的事。
錢母看向他的眼神大失所望。
就像是在看著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媽媽養了你這麼多年,不過就是讓你賣個腎去救姐姐,這麼點小事,都不願意幫我嗎?她可是你的親姐姐呀!”
不管錢父怎麼拉她,錢母打定主意不走,執意要在醫院裡鬨騰。
錢飛宇被纏的沒了辦法,抬手把水杯朝他砸了過去,咆哮著道。
“你這麼想救她,那你自己去賣個腎救她不就好了,你這麼愛大姐,乾嘛非要來找我?”
自己是兩個腎,錢母不是兩個腎嗎?
錢母被這話震的踉蹌了兩步。
眼神暗淡下去,哆嗦著伸回了手,仿佛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
“你你,你居然讓我去賣腎,我可是你媽呀!”
“我還是你兒子呢!你想救大姐,那憑什麼讓我去賣腎?你這麼喜歡救,那你自己就去賣腎救她吧!”
錢飛宇毫不留情地回懟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個母親的心裡,錢如雲比誰都重要。
既然如此,為了她心愛的寶貝女兒。
那讓錢母賣個腎,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但聽到要賣自己的腎去救女兒,錢母馬上就冷靜了下來。
心裡不知尋思了什麼,沉默良久後,心虛的囁嚅著勸說道。
“那,那我年紀大了,真要是賣個腎,我以後要怎麼生活,飛宇,你還年輕,哪怕賣個腎,也沒關係的。”
先不說錢父不同意,錢飛宇自己就不同意。
至於讓錢母自己賣腎去救錢如雲,那她肯定是不滿意的。
她可以為了女兒,選擇奉獻所有人,但獨獨不能奉獻她自己!
何況以王家的權勢,哪怕是有錢找律師,也是免不了坐牢的。
錢父老老實實的找了個班上。
他的業務能力不錯,想養活家人綽綽有餘!
儘管生活比不上先前,卻勉強足夠溫飽了。
但錢母大手大腳慣了,一下子經濟變得拮據起來,又哪能承受得了落差?
尤其是昔日的死對頭們,眼見她落魄,各個不忘來踩上一腳。
錢母去王家鬨了幾次,三番五次辱罵王書禾,不顧多年養育之恩,害得錢家破產跌入泥潭。
最後王越稍稍用了點手段,在錢父的配合下,直接把錢母扔進了精神病院。
這也是錢父默許的結果。
這個女人留在身邊,隻會帶來無窮無儘的麻煩。
但錢飛宇舊病纏身,往日健康壯碩的身體。
隔三差五的生病,性子變得愈發暴躁,成日裡在家裡打砸發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