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浩進來後。
夜焱問他“她在學校見過什麼人？是誰告訴她的。”
李森拿出毛巾先給他擦擦汗，被夜焱一手打開，礙手礙腳，他在問何文浩話呢。
李森也不伺候他，直接把毛巾丟他身上，愛擦不擦。
何文浩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夜焱。
夜焱眉眼僅僅掃了一下，就認出了站在溫小暖身邊的是夜正這個衣冠禽獸。
他緊鎖眉頭，雙眼中閃爍著怒火，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傷口隱隱作痛，他壓製著心口那股怒火，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反正也沒兩年活頭了，在我死之前，我怎麼也得先弄死夜正，我一分鐘都不想讓他活。”
夜焱綠眸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他很明白夜正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要利用小暖來刺激他，讓他發癲發狂。
對於那個喪心病狂的大哥而言，沒有什麼比看他發瘋還要好看的了。
“小暖在病房門口。”何文浩交代了聲，瞥了他一眼，眼神又收了回去。
夜焱眼神看向房門，不用看她，都知道她臉上那擔心、害怕又內疚的表情。
“你在我辦公桌第三個抽屜裡，取出一個袋子，那裡麵有溫教授的工資卡，房子的新鑰匙。”
說到這，夜焱喉嚨乾澀，好像後麵的話，已經開不了口了。
他的臉轉向窗外，何文浩看見他老大咬緊牙關，眼神憂鬱，他很少看見他這樣。
房子，何文浩是知道的，溫教授的房子已經被燒了個透，他當時負責去重新裝修的。
何文浩看了一眼李森。
李森也感到很意外，沒想到他還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決定放一放了？
“老大。”
何文浩喊了他一聲，看著他，聽著夜焱繼續把話說完。
夜焱眼底爬上了好幾層痛苦，繼續艱難地說
“在她家周圍，你安排好，24小時保證她的安全，上下學，一切照舊，你跟阿武、林信，悄悄跟著，彆讓她發現，學校門口周圍埋伏狙擊手，隨時跟我彙報。”
“她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們三個也彆想活了。”
“聽懂了沒有？”
夜焱看著窗外說話，並沒有看何文浩，說話的語氣極其平靜。
誰不知他看似平靜之下的內心，壓抑著一個隨時爆炸的炸彈。
緩了一會，夜焱最終說出
“帶她走。”
夜焱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下來，深邃的瞳孔幽幽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或者，什麼都沒看。
何文浩怔怔地看著夜焱，他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那麼愛小暖，舍得放她走嗎？
他看了李森一眼，李森跟他使眼色，叫他快點帶小暖走，晚一點，這個變態可能要改變主意了。
“知道了，老大。”
何文浩開門，關門。
溫小暖就在他開門關門間，瞟了一眼裡麵，看到了夜焱躺在床上，隻看到他那張沉默的側臉。
“阿浩，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溫小暖擔心地問何文浩。
“嗯……應該沒事。”
何文浩回答。
什麼叫應該？溫小暖伸手去開門。
“小暖。”
何文浩阻止了她。
“老大沒叫你進去。”
何文浩看著溫小暖，她震驚。
溫小暖鬆開了門把手。
心裡說不上的感受。
“走吧。”何文浩淡淡地跟她說。
溫小暖什麼也沒問了，就跟著何文浩走。
走過醫院長廊的時候，她還時不時往後望。
回到天鵝城堡，再走進他們臥室的時候。
原本砸得一片混亂的場麵，已經被收拾好了，地上流的血跡也清理乾淨了。
早上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