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設的局,怎麼可能讓自己受傷呢?”
戚嫋嫋放下空碗,指了指春芽,笑眯眯道“再說,這小丫頭打起架來比我還狠,主母她都敢打,真是初生牛犢猛如虎啊!”
春芽笑嘻嘻揮一下包著紗布的手。
“那是當然,我主子隻有姑娘一個,誰打我主子我就打誰!”
“哈哈,好,明兒就升你做一等丫鬟!”
“哇!謝謝姑娘!”
宛蘭蹙眉搖搖頭,“真是胡鬨,春芽小不懂事,姑娘你還教壞她,等主院那邊回過神來,不敢找你麻煩那肯定拿這小丫頭出氣的,做事也不想想後果。”
春芽卻絲毫不怕,“主君和二哥兒說我是救了姑娘的大功臣,改天還要賞我呢,誰敢找我麻煩呀。”
戚嫋嫋摸摸她的雞窩頭笑道“沒錯,這才是我的好丫鬟,奶娘,你也彆擔心,今天這事前前後後的錯都在主院,咱們可是受害者呀,對了,那邊怎樣了?”
宛蘭氣憤歎了口氣,“我沒敢靠近去打聽,隻知道夫人在打你的時候摔倒了,回去還請了大夫,雞飛狗跳的,應該摔得不輕,主君因為那兩個嬤嬤的事又大罵了一通,連壽安堂老夫人都驚動了。”
“這薛氏也真是,堂堂官家後宅嫡母,上趕著帶人來相看家裡未出閣的姑娘,不讓看還要喊打喊殺,比鄉下潑婦還要蠻橫粗鄙,幸虧主君嚴令府裡人不許把今天的事往外傳,不然這名聲就難聽了。”
戚嫋嫋賊笑和春芽對視一眼。
“瞞不住的,不出所料明天就會傳開,爹爹估計要頭疼一陣子了。”
“不會吧?那傳開去了,姑娘你的名聲就有損了呀!”
“哈,我好好待在閨閣,嫡母帶人回府相看,我打死不見,最後還被暴打一頓,傳出去彆人隻會說我守禮堅貞吧,這事捅破了天也全是她薛雲的錯,奶娘,你就放寬心好好看戲,隻管做出一副受害者模樣就行了。”
“…唉,知道了,姑娘可彆再乾這種冒險的事了,奶娘禁不起嚇啊,還有春芽你也安份些,彆跟著姑娘起哄…”
宛蘭嘮嘮叨叨收拾床鋪,戚嫋嫋歪在貴妃椅上,水眸漾著促狹的光芒。
今天混戰時,看似她被十幾號人圍著打,實則是她在趁亂打薛雲,對準目標掐打捏抓,估計薛雲今晚,不,接下來幾天都會痛得睡不著覺。
這還不止,單憑薛雲敢把忠信侯府洪世子的人帶到府上,戚宏就不會輕易饒了她,要知道那洪天成是靠著祖上傳承下來的功名混吃混喝,毫無實權的色中餓鬼,後院幾十個侍妾,京中多少好人家都避之不及,可薛雲偏偏上趕著去結親,貽笑大方。
這下戚家用閨女巴結洪世子,還有戚家嫡母暴打庶女,兩條新聞傳出去,向來重麵子的戚宏不得氣瘋了,況且活在天子腳下的弊端就是家裡有點啥不合規矩的事發生,都會被喜愛八卦的言官盯上,參上一本。
戚家估計會亂一陣,那她就有充足時間去實地勘察一下備選金主了。
…
上都城富貴閒人多,不到一日,新上任翰林院撰修戚家的兩條新聞傳遍了上都城,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戚家七姑娘成了傳聞中受儘欺淩,堅貞不屈的孤苦小庶女,戚家嫡母成了蠻橫霸道,心狠手辣的大灰狼。
第三日,戚宏就被參了本管家不嚴,縱妻行凶的罪名,罰了三個月俸祿,口頭警告一回,顏麵儘失,回府後又去主院罵了一通。
薛雲雙眼烏青,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恨得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戚婉婷咬唇坐在一邊,眉頭緊蹙。
“母親,那天不是說了讓兩個嬤嬤先看到戚嫋嫋的模樣,接下來就讓他們自己上門跟父親要人,我們脫身不插手的嗎,為什麼要去玲瓏閣鬨成那樣?現在可好,整個上都城都在看咱們家笑話,我連門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