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戚嫋嫋在輕微的敲門聲中醒來,下車套上繡花鞋,越過小床上呼呼大睡的春芽,輕拉開房門。
江楠頂著兩個黑眼圈擠進來,滿臉頹敗垮著肩膀。
“我一晚上沒睡著,熬到天亮心更慌了,我還是來這跟你說說話吧。”
戚嫋嫋無語揉揉眼睛,“做壞事的又不是你,你慌什麼,咱們昨夜可都喝得酩酊大醉,這麼早起床豈不怪異,趕緊回去睡覺。”
江楠扁嘴,一溜煙跑到床上蓋好被子。
“那我跟你睡,我安心。”
“…隨你吧。”
戚嫋嫋無奈上了床把人擠進去些,閉上眼睛。
“嫋嫋,你身上好軟好香…”
“睡覺。”
“嘖嘖,這軟香美人在懷,彆說男人,我都想娶你回家天天寵著抱著…”
“睡,覺!”
“哦…”
因為昨晚的忘形,幾個姑娘都晚起了,頭昏腦脹聚在暖閣裡吃早飯。
時佳捧著昏沉的腦袋瓜埋怨,“都是嫋嫋這壞丫頭,我還是第一次醉得這麼厲害呢。”
戚嫋嫋笑眯眯給她舀了半碗肉粥,“這不能怪我,是楠姐姐說你千杯不醉的哦。”
江楠對怒視過來的時佳聳聳肩,“你自個說的以前確實沒醉過嘛,敢情是喝得不夠多。”
譚錦雲笑著拉住要去打人的時佳,“這喝酒是要看心情看意境的,你家裡管得嚴,平日喝點水酒都得偷偷在自個房裡喝,隨時保持警惕,自是醉不了,昨夜咱們難得全心放鬆一次,自然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錦雲姐說得對,咱們在家大氣不敢喘,也就是和你們在一起才能真正放鬆一下了。”
時韻倒是精神抖擻,說著看了眼門口,狐疑眯眼,“這會都快午時了,林玉荷怎麼沒見過來?她昨晚比咱們早睡的呀。”
江楠頓了頓埋頭喝粥,戚嫋嫋氣定神閒抿了口清茶,滿意眯起眼睛。
譚錦雲搖搖頭,“或許還在房裡吧,昨晚她雖然早退席,但瞧著也喝了不少。”
時佳則是打了妹妹一下,“她不來豈不更好,來了就挑三揀四酸言酸語的,咱們話都不敢多說…”
說曹操曹操到,彆院的掌事媽媽快步走進來,神色頗為慌張。
“姑娘,不好了!”
“昨兒夜裡表姑娘廂房的窗戶沒關,爬進去好些蛇蟲,表姑娘和丫頭迎春像是被咬了,臉上手上都是紅疹子,叫都叫不醒啊!”
“啊?”
江楠一愣,“這麼嚴重嗎?那趕緊找大夫吧,呃,這彆院也沒大夫呀…”
戚嫋嫋起身,“咱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吧,田媽媽,找些院裡有的藥膏送過去,還有讓人備好馬車等著,情況不對就回城看大夫。”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