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嫋嫋眨眼,摸摸剛消腫不久的拳頭。
“錦雲姐怎麼了?”
“上個月錦雲姐的祖母不是給她找了戶人家相看嗎,姓劉的,劉家雖然是莊子上務農的,但那男子是個中過舉人的秀才,也算年少有成,雙方也已經交換庚帖,還差些禮儀規矩就能上門議親了。”
“之前都好好的,可前幾天那劉傑出去喝酒突然被人打成重傷,一條腿一隻手廢了,現在還昏迷不醒,錦雲姐的母親還好心送去補品禮物,豈料劉家人哭天搶地說他們兒子是被錦雲姐克的!”
江楠說著惱怒啐了一口,“他們還到處宣揚,錦雲姐連那劉傑的麵都沒見過,平白落了個克夫家的名聲,真的氣死我了!”
戚嫋嫋蹙眉,“譚家忠烈之府,豈會容他們這般詆毀?錦雲姐的父兄呢?”
時佳歎氣搖搖頭,“錦雲姐生母早亡,此時父兄在西境駐守,難得回京一趟,府中事務都是繼母把持,她繼母又是個厲害的,若錦雲姐不是有祖母護著,日子難過得很…”
“好了,不說這個。”
譚錦雲勉強笑笑,“如今我也看開了,反正嫁人這事也是無趣,過兩天我和祖母回老家祭拜祖父,先避開一陣子吧。”
戚嫋嫋水眸微閃過一絲冷意,粉唇上揚。
“錦雲姐,那樣的人家配不上你,你以後肯定能遇到一個互相喜歡,互相尊重的好男兒。”
“…不說這些了,其實我現在更擔心的是我父親兄長,西境起了戰事,他們已經幾個月沒寄家書回來了,我祖母愁得寢食難安,所以才想著回老家祭拜祖父,求個心安。”
雙胞胎也聳搭著肩膀,“我們大哥也在西境,上個月倒是寄了封家書回來,說戰事吃緊得很,我軍傷亡挺嚴重的,幸虧英王的神策軍支援及時,才險勝一場退敵三百裡,我軍方有片刻歇息的時間。”
氣氛有些低迷,江楠拍拍手打破沉默。
“怕什麼呀,西晉那國王已經快入土了,現下他那些兒子為了爭功才一時奮起頻頻擾亂邊境,跟比賽似的,我爹說了,有英王的神策軍坐鎮,戰事不會持久的,再說那些皇子還要趕回去爭皇位呢。”
譚錦雲舒了口氣,“但願如此吧,咱們急也沒用,能做的也隻是多燒香多祈禱了。”
宛蘭端了酥酪和茶水點心進來,幾人也略過沉重的話題,各自品嘗起來,聊些趣事家常。
“姑娘!”
春芽匆匆走進來,微微氣喘。
“姑娘,楚家來人了要見主君主母,可主君和公子們都不在府裡,主母也下不來床,五姑娘害怕還讓管家出去趕人,這會楚家人正在大門上鬨呢!”
戚嫋嫋狐疑揚眉,“不是說楚江青無父無母也沒兄弟姐妹嗎,來的是他什麼人?”
“好像是堂叔伯堂兄弟之類的吧,好幾個大男人,凶神惡煞的,說四姑娘肯定是回娘家躲起來了,嚷著要拉她去見官啥的,不然就要主君主母跟他們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
戚嫋嫋好笑搖搖頭,“他們說有戚婉君弑夫的確切證據,這都到上都城了,天子腳下,若真心想報官直接去衙門不就行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看他們是待價而沽,想訛戚家一筆錢罷了。”
春芽撓撓頭,“那現在該怎麼辦?”
“涼拌,薛雲要是聰明點就把人好好請進來,左右不過花錢消災而已,可讓管家去趕人怕是已經把人給得罪狠了,有的鬨騰呢,府裡肯定有人去找我爹和哥哥回來的,我們管不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打到咱們院子就彆行。”
“哦,那我在外麵守著院子,姑娘你們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