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蠱?”
戚嫋嫋皺眉,“就是體內進了小蟲子那種蠱?”
“這個說法倒是新奇,不過意思也對。”
明露點頭,“這蠱名叫勾魂,也叫雙生子蠱,是關外白骨堂紅蜘蛛獨門所創,下蠱者要自行吞入母蠱,子蠱再通過人體傷口進入受蠱者體內,能控製受蠱者的思想行為,令其變成下蠱者的傀儡,此蠱蟲極為細小狡詐,一般的解蠱法子根本沒有效果,以我爺爺的醫術,也隻能暫時將其壓製。”
戚嫋嫋瞳孔微緊,思索著問道“所以霍殷準備去關外找這個紅蜘蛛,可這蠱雖是紅蜘蛛獨創,但下蠱者未必就是她啊?”
“嗯,但在未找到下蠱者之前,去找紅蜘蛛是最直接最快速的法子,她能製出這蠱,那定有辦法解蠱,隻是傳聞中這紅蜘蛛非善男信女,就算王爺到了關外,未必能拿到解藥。”
明露說著神色凝重起來,看向戚嫋嫋。
“此蠱還有一個特點,雙生子蠱可自斷身體一分為二,受蠱者中蠱之後,第一個與其交歡者,也同樣會被子蠱入體。”
戚嫋嫋歪頭挑眉,“第一個交歡者?僅此一次?”
“是,雙生子蠱隻能自斷分離一次。”
“嗬,心思還真是夠明顯的…”
戚嫋嫋突然冷笑一聲,“明露,若下蠱者身死,這蠱大概不能解吧?”
明露搖搖頭,“不能,而且母蠱死了,雙生子蠱會瘋狂啃咬,受蠱者曆儘劇痛苦楚,腸穿肚爛而死。”
“果然,她還沒蠢到以為霍殷不敢殺她…”
戚嫋嫋起身走到窗邊,閉上眼睛仔細回想。
現代的她是無神論者,但她在泰國偏遠山區親眼見過一個中蟲蠱的男人,腹脹得像足月孕婦,神智恍惚胡言亂語,後來村民請了個華裔老婆婆來,用了些中藥混在一起給他服下,不久狂吐出一大桶汙黑腥臭的水。
而那桶裡,有一條手掌長的白色細蟲在瘋狂翻滾,將其挑出放入熱鍋烤乾透,研磨成粉再給男人服下,沒兩天就活蹦亂跳神清氣爽。
開始她不以為然,覺得應該是男人病從口入吃了臟東西,但他的家人說去醫院拍過片,醫生查不出病因隻給抽腹水,抽了回家又鼓起來,斷斷續續把人快抽沒了也不見好。
但老婆婆的幾味中藥就把人給救了,著實讓她開了眼界,隻是用的是哪幾種中藥呢…
明露跟著起身走到窗邊,見戚嫋嫋眉頭緊蹙閉著眼睛,也不敢出聲打擾,隻是心底暗暗吃驚。
看來嫋嫋知道誰是下蠱者。
“…雄黃,鉛粉,胡椒…不,花椒?唔,黃連,甘草,還有…什麼凡來著…”
戚嫋嫋費力回想華裔老婆婆說的那一口非常不標準的普通話。
“…白礬?對,白礬,還有附子,明露,我說的這些藥材你這有嗎?”
明露眨眼點頭,“除了鉛粉要出去買,你說的這幾樣都有,嫋嫋,這是什麼方子嗎?”
戚嫋嫋思索著搖搖頭,“不算方子吧,我曾見過有人用這些東西解蠱蟲,但我不知道用量,你爺爺在哪,我想找他商量一下。”
“真的?爺爺在書房,我帶你過去。”
明崇聽完戚嫋嫋說的病例,十分驚訝,撫著胡子細細思索。
“姑娘,你這方子其中幾味藥確實有清熱解毒的作用,隻是如此普通的藥材真的有這麼大的功效嗎?而且這雄黃鉛粉和白礬附子皆有毒性,需得謹慎斟酌用量,一個不慎就是毒上加毒啊…”
戚嫋嫋點頭,“這個我知道,所以才來請教老先生,雖然我不知道王爺的蠱蟲和那個人的蠱蟲是否相同,但既然有希望就該先試一下,不行再想彆的辦法。”
“嗯,不錯,行醫就得小心對症,大膽嘗試,方有進益,這雄黃鉛粉花椒附子黃連甘草都有解毒殺蟲清汙之效,而白礬除了殺蟲還有催吐的功效,唔…”
明崇起身來回踱步片刻,“戚姑娘,既然如今也無計可施,那就依你之言試試,給老夫一晚時間琢磨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