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黑眸微轉,緩緩點頭。
“當年隨父皇南巡的前禁軍統領跟我說過,邪教刺客以為霍鬆是皇子,以刀劍挾持他下跪,砍去他一隻手臂,威脅父皇束手,隨後援兵趕到及時才救下霍鬆。”
紀遲一拍扶手,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霍鬆自從那次重傷之後就再沒受傷過,唯獨隻有被你挾持的那一次,因為情形和當年十分相似,所以勾起了他受傷時的回憶,就有了創傷,呃,這個創傷後遺症,是嗎?”
戚嫋嫋放下茶杯,“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據傳言說泰王那次重傷休養了兩年之久,從沒出過家門,但如果斷臂止血及時,怎麼著也不用兩年才愈合吧,我想那段時間他應該在經曆創傷後遺症的初始症狀。”
霍殷眸色閃過讚賞之色,薄唇輕啟。
“然後呢,這個創傷後遺症和泰王為誰謀反之事,有何關聯?”
戚嫋嫋思考著聳聳肩道“我也不肯定這兩件事之間有關聯,隻是覺得泰王年過半百了,身體殘缺,上無父母高堂在世,下無兒無女延綿,後院一大堆女人不過是他發泄創傷後遺症的工具。”
“你們想,這樣的人活著都費勁,那他費儘心思幫禮王上位,能得到什麼好處?”
紀遲眨眼,“自然是鞏固他的權勢權力。”
“這就怪了,他有先帝先皇兩位君王臨終口諭庇佑,若他不搞事情,就連當今陛下也不敢動他分毫,削他半點權力,滿朝文武哪個不小心恭著敬著?”
戚嫋嫋說著哂笑一聲,“此等殊榮,難道天下還能找出第二個人來?再說霍鬆他敢擔保禮王若成功奪位,會有當今陛下待他這般寬厚放縱嗎?”
“他若隻為了鞏固這後麵晚年的富貴權力,安安分分待在上都城享福即可,何必舍近求遠,費勁力氣去扶持禮王?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又如何確定他的未來會比現在好?”
霍殷眉心緩緩蹙緊,和紀遲對視一眼。
“所以,泰王是為了他自己謀反奪位?”
紀遲不可置信搖頭,“怎麼可能?你都說了他年過半百,身體殘缺,後繼無人,他策劃謀反難道隻為了得到個皇位坐坐,過過癮?”
“不可以嗎?霍鬆活到現在一無所有,唯一能受他掌控的就隻有權力,若有機會登上高位,享受九五至尊的天下大權,你覺得他不會心動嗎?”
戚嫋嫋挑眉再點點桌麵。
“或許你們覺得我太誇張,那咱們再繞回創傷後遺症,根據霍鬆這些年點滴流傳出來的資料彙集,我敢確定他有嚴重的精神病方麵問題,喜歡虐殺女人就是其中一個明顯示警症狀,因為他沒有了男人的能力,隻能從一次一次的虐殺中找回那份感覺。”
“相同的,權力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欲望,就像他虐殺女人,從開始一個到後麵的兩個三個四個無數個,欲望就像無底洞,怎麼也填滿不了那份空虛,唯一的辦法就是找更多的女人,更高的權力。”
一番話下來,兩人久久沉默。
半晌,紀遲才訥訥開口,“那他和禮王勾結,隻是利用禮王的障眼法嗎?可據我所查,他對禮王甚為恭敬…”
“恭敬?不見得吧。”
戚嫋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粉色錦囊拋過去。
霍殷眉頭微蹙搶先伸手接住,拉開口繩看到裡麵的東西時,驀然瞪大眼睛。
“這是,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