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行人出了村子,車上多了個陶罐。
車廂裡,戚嫋嫋捧著男人的臉左看右看,頗為疑惑。
“昨晚你就用酸瓜吃了兩碗飯,早上又喝兩碗白粥和一整碗酸瓜,看得我都牙酸,你確定胃裡沒有不舒服嗎?”
霍殷微笑,“想來是真如那農婦所說,我誤吃東西壞了胃口,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作嘔的感覺了,甚是舒服,就是牙有點酸…”
“…肯定酸啊,我昨晚還好奇嘗了一口,差點沒把牙酸掉,唔,雖然怪怪的,可總算能讓你能吃點飯,明祖父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來,進了城還是得找個大夫再看看…”
“籲!”
“什麼人!”
馬車突然停下來,十字輩紛紛拔刀護在馬車前麵,蹙眉看著路邊衝出來的怪人。
“什麼人…唔!”霍殷掀開車簾,濃眉一蹙握拳掩嘴,熟悉的作嘔感再次翻湧而上。
戚嫋嫋也聞到了腐臭味,連忙拿起格子裡備好的酸瓜湊到霍殷麵前,邊蹙眉彎腰下了馬車,頗為震驚看著搖搖晃晃走來的人。
瞧著臟汙襤褸衣服是個女人,披頭散發,但那張臉慘不忍睹,滲著膿水的腐肉沾滿了臟泥灰塵,血紅的眼睛在看到她時猛然瞪大,張大的嘴巴發出呃呃怪聲,急急向她衝來!
“主子小心!”
清風一個飛躍上前將人踹開,霍殷已經下了馬車,迅速將戚嫋嫋拉到身後,黑眸淩厲。
“殺了!”
“等等!”
戚嫋嫋出聲,蹙眉上前看著奄奄一息蠕動的人,目光定在她的臉上,還有她的嘴巴。
“她被人剝了臉皮,割了舌頭。”
眾人驚疑對視,“是關外人乾的?”
“嗬呃!”
地上的女人掙紮伸出烏黑的手,血紅的眼睛死死瞪著霍殷,眼珠瘋狂滲出血水,嘴巴費力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像哭,又像哀求。
“嗬唔!嗬咦!”
霍殷黑眸微眯,隨即轉過身去,聲音冰冷如霜。
“殺了。”
“嗬咦!嗚啊!霍呃!”
戚嫋嫋神色一頓挑了眉,轉頭仔細盯了會女人,緩緩開口。
“原來是你。”
“呃啊啊!”
女人費力往前爬著,目眥欲裂瞪著男人的背影,眼中血水滾落,嘶吼的聲音滿是悲傷絕望。
“嗬,霍咦!霍唔!!”
戚嫋嫋搖搖頭,手腕微翻出一根長針。
“容霜,下輩子做個清醒人吧。”
隨著長針射出,容霜伸直的手軟下,那雙滲著鮮血的眼睛大瞪,倒映出男人伸手將女子拉回他懷中的背影。
…
五天後
客棧裡,明崇鬆開霍殷的手腕,沒好氣拐了眼戚嫋嫋。
“你那信寫的,害我以為他又中了什麼命在旦夕的奇毒,一把老骨頭差點給顛散了。”
“明祖父對不起嘛,這麼說他沒事是吧,他都久不吃肉了,整天就喜歡吃酸的素的,牙都要酸掉了還吃呢,實在怪得很。”
明崇喝了口茶順順美胡子,“他身體好著呢,啥事沒有,估計是吃不慣這邊的食物,水土不服,開幾副開胃生津的藥,喝幾天就好了。”
霍殷起身拱手,“謝過明老先生趕來一趟,辛苦您了。”
戚嫋嫋懸了好幾天的心也徹底放下,“那我就放心了,明祖父,既然都出山了,不如跟咱們一塊回上都城,看看明露和小川吧。”
“嗯,老夫也正有此意呢,露兒信上說小川身體已經恢複,都開始練武強身了,我聽著開心,總想著什麼時候去看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