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洲,鄢城。
“什麼?連家軍退出乾州了?”
紀遲愕然看了眼霍殷,抓著清風追問,“你聽錯了吧?他們自己退的?還是學你們家王妃那招,弄個空城計來誆我們的吧?”
清風喘著氣重重點頭,“真的退了,不光連家軍,原本守在乾州外圍的驍騎軍也一並退回到西晉邊防了!”
“屬下開始也覺得十分怪異,以為是個局,還派了暗衛喬裝打扮進乾州打探,方才暗衛來報,乾州幾個主城都沒了西晉守將,城中百姓恐慌,已經開始有動亂跡象了。”
“嘶!”
紀遲狐疑捏了把自己的手,看向霍殷。
“這算什麼?還沒打就投降了?前所未有的怪事啊,百裡鶴搞什麼鬼?”
霍殷垂眸思索之際,外頭再次傳來通報聲,清朗匆匆走進來,神色怪異。
“王爺,城外有西晉使臣求見。”
紀遲又愕然瞪大眼睛。
“使臣?使臣跑這來乾嘛,咱們陛下又不在這。”
霍殷黑眸微眯,起身冷冷一笑。
“看來是主動投降不錯,但心有不甘,還得挑撥離間一把,我倒是想聽聽百裡鶴想說什麼,請進正廳吧。”
“等會,使臣有沒有通名?”
清朗點頭眨眼,“是夏侯宗。”
“啥?!”
紀遲錯愕,“那老滑頭不是退養了嗎,怎麼又出來了,百裡鶴這混蛋夠奸詐的啊,他是篤定我不能動這老頭是吧!”
夏侯宗這人身份特殊,父親是西晉人,母親是東景人,然後他還娶了個東景人,恰巧是紀遲的姑奶奶,按輩分,紀遲得喚他一聲姑爺爺…
正廳
身穿西晉官服的使臣白發蒼蒼,鄭重跪地行禮,呈上一個錦黃卷軸。
“外臣夏侯宗,攜我朝陛下親筆國書,拜見英王殿下!”
城主和幾位地方官員麵麵相覷,很是驚惶看向座上蛋定的霍殷。
這可是使臣對出使國的國君,才能行的禮說的話啊…
霍殷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笑意,接過清風遞來的“國書”,紀遲按耐不住湊頭去看,片刻嗤笑一聲。
“哈,我說夏侯老頭,你們皇帝這寫的也不是國書啊,什麼百姓擁戴,隻知英王戰神不聞東景王,這不是擺明挑撥離間來了?”
夏侯宗神色如常,擲地有聲。
“紀侯不可妄言,國書內容是我朝陛下聖裁,外臣隻是奉命辦事。”
紀遲氣笑,“你這老滑頭,就慣會裝傻這一招!”
霍殷放下卷軸,語氣淡漠。
“辛苦閣老大人跑這一趟了,回去告知百裡鶴,藺地三洲原就是我東景國土,不需要他讓,本王很清楚,西晉主動投降退出藺地三洲,是為保存最後的兵力,保住他好不容易爬上的皇位。”
“還有,百裡月名為和親公主,行事卻張揚跋扈,意圖窺探我朝軍機大事,屢次觸犯我朝律法,此生都隻能在我朝大內監牢悔思己過,不得踏出半步。”
“至於百裡溯,黛城一戰他棄兵而逃,不知所蹤,此等卑鄙無恥之徒,還是由他百裡鶴親自尋找,親手弑殺吧,嗬,不過是他順手做慣的事而已。”
“……”
在場的人十分懵逼,紀遲十分無語。
這廝吃醋記恨,也學會說這種賊颼颼的諷刺風涼話了。
平白搶了屬於他紀遲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