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裡,老大夫仔細把過脈象,隻是大略看了眼琳琅,並沒說破。
“公子這脈象浮而沉細,乃淤堵不通之象,與你這噩夢連連看似無關,但卻是主要病因,敢問公子頭部可曾受過什麼撞擊?”
琳琅醒來時,額間的傷疤才剛愈合。
“的確如此,一年前額間曾磕破過。”
老大夫撫著胡子點頭,“那應該是頭部撞擊引起的內傷,所以積了瘀血在內,老夫先為你行針再開個去瘀方子,但此方先得喝上七日,看療效再行更換。”
琳琅點頭,“現下在客棧住著不便,明日我在這街上尋一院子住下,屆時再請大夫前來行針可否?”
老大夫知道眼前之人女扮男裝,自然明白她的不便之處,微笑點頭應下,隻收了五百錢診費離開。
入夜,琳琅洗了個澡換上一套灰青色男裝,散了長發隨意綁在身後,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著下方的馬車仆人。
“小雅,我出去一趟,待會你就留在房間看書。”
“好。”
蘇雅好奇仰著頭打量,“娘親不變成爹爹再出門嗎?”
琳琅瞥見下麵走出來的仆人,轉身拿了布巾,“今天不用變,看書吧,有事下樓找大叔。”
“…哦。”
蘇雅跟著娘親走到門口,看著她出了走廊才回屋關門扣上鎖,爬上榻拿了書本認真看起來。
叩叩。
蘇雅小臉一緊快速下了榻,拿起一旁的小匕首踮腳走到門後。
叩叩。
“公子~?”
蘇雅皺眉,聽出是晚飯時總盯著娘親看,還上前搭話的老女人聲音。
“你誰啊?我爹爹和娘親睡覺了!”
“……”
外頭腳步聲離開,蘇雅才慢悠悠又爬上榻,搖頭歎了口氣。
“娘親說得對,長得太好看就是麻煩。”
樓下,趙盈盈渾身鬆快得意洋洋上了馬車。
“回府。”
仆人們跟著馬車走,車廂裡伺候的兩個丫鬟也暗鬆了口氣。
“夫人贏了多少呀,奴婢瞧著那張夫人劉夫人的臉都黑成鍋底了。”
“嗬,本夫人今日手氣好,她們輸了五十兩銀子給我呢,可不黑臉嘛。”
丫鬟很是誇張掩嘴,“贏了這麼多呀,夫人真是富貴手呢!”
趙盈盈靠著軟枕得意笑道“也不看看她們什麼貨色,幾個鄉下粗鄙的玩意兒,也敢跟本夫人鬥,不自量力,今日正好殺殺她們的威風,彆泡茶了,給我倒杯溫酒。”
“是。”
趁著主子心情好,丫鬟說話也鬆快了些,“夫人您可是出身世家的名門千金,這些個粗魯嘴碎的商戶婆子,哪能入得了您的貴眼。”
“就是呀,夫人您彆和這些鄉下婆子計較,她們嘴碎是因為嫉妒您呢。”
趙盈盈抿了口醇香的溫酒,倨傲揚起下巴,不屑一嗤,“本夫人跟她們計較什麼,告訴你們,得罪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丫頭訝異,“夫人,還真有人敢得罪您呀?”
“嗬嗬,記得那個劉慧兒嗎,當年就是因為背叛我,後來嫁了個農戶人家,沒兩年就成了寡婦,本夫人回門那天還瞧見她了,跟個邋遢農婦一樣跑來跟我說話,樂死我了,都沒搭理她。”
趙盈盈說著麵露戾色,“還有戚嫋嫋那個賤人,嗤,當初多少人羨慕她,說她命好,夫君尊貴,三年抱倆嫡子,可結局如何呢,死無全屍啊,哈哈,你們是不知道我那一刻有多解氣!”
要不是因為戚嫋嫋,她也不會淪落到嫁個木訥無能的廢物!
兩個丫鬟是縣令府裡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家夫人說的是英王妃,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