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
一匹很是顯眼的白馬背上,鬆綠衣袍披雪白絨衣的俊美男子更為顯眼,引得周邊的人頻頻矚目。
守門士兵上下打量,對上美男一雙帶著笑意的雙眼,不自覺摸了摸鼻子,揮揮手放行。
“爹爹,咱們去哪呀,為什麼不坐暖呼呼的馬車呢?”
“馬車賣了,咱們現在是跑路,騎馬快些。”
跑路?
幾個士兵轉頭看著往碼頭方向揚長而去的白馬,狐疑撓撓頭。
大年初一,碼頭上卻還挺熱鬨,兩艘客船停泊在岸邊,陸續有船客下來,搬運工人來回扛著貨物,忙得不亦樂乎。
琳琅把白馬低價賣了,提著包袱轉頭進了條頗為幽靜巷子換了身衣服出來,進了另一家馬行買了匹黑馬和輛半舊馬車再次進了巷子,用匕首割下一束馬尾毛,彎腰上了車。
車廂裡,蘇雅看著爹爹三兩下脫衣穿衣,盤發化妝,變出來的不是漂亮娘親,而是一個好粗魯的胡子大叔,不由張大嘴。
“…爹爹,你,你好醜…”
琳琅失笑彈了彈她腦瓜,清了清嗓子壓沉聲音,凶狠瞪眼。
“臭小子,敢嫌棄你老子醜?”
蘇雅吸了口氣連連搖頭,“不醜不醜,爹一點都不醜!”
“哈哈!過來,該給你化妝了。”
捯飭一番,胡子大叔坐上駕車位,輕扯韁繩出了巷子,無意轉頭瞥見一個牽著馬從馬行出來的高大男人,訝異挑眉。
他怎麼又來了?
兩天後,城西街小巷口一間小院裡,胡子拉碴的潦草大叔站在門口,側耳細聽,門外樹頭下三三兩兩聚集的婦人交頭接耳。
“瞧著都是官兵呢,氣勢洶洶,說是找一個帶著孩子的人。”
“哎喲,這城裡多少帶著孩子的人,可說了男人女人,是什麼相貌沒有?”
“就是這處怪呢,也不說是男是女是醜是美,反正看見帶孩子的就查,還去摸人家的臉呢,巷口那大牛哥還被扯了頭發,氣得差點要打人,當真是好笑…”
“那他們到底找什麼人呐?”
“誰知道呢…哎,三哥家的,今兒怎麼這麼早收攤了?”
一個挑著兩簍子孩子玩具的婦人走進巷口,氣籲籲放下簍子歎了口氣。
“街上官兵到處抓人,還擺什麼攤啊,我還是待會再去吧,聽說找到那人了,估摸著待會就消停了吧…”
“啊?找到了?誰啊?是不是江洋大盜逃犯?”
“不是,人還沒抓到,我在城門口那擺了一會,聽見幾個守門官兵跟那些人說,幾日前有個很俊俏很麵生的公子哥,帶著個五六歲的孩子出城往碼頭去了,這不一群人烏泱泱就衝出去了,估計就是在找那公子哥吧。”
“哎喲喂,去了碼頭那就有得找了,誰知道人家上哪條船了,滿大江的哪找去?”
“可不是,而且我還聽說那個公子哥曾經在北街煙花柳巷住了好幾天呢,還光明正大帶著孩子在那吃飯,好些人都瞧見的。”
“造孽哦,帶著個孩子還去青樓,隻是這樣說的話,那他應該不是什麼江洋大盜吧,哪有逃犯這麼大搖大擺的呢?”
“唉,誰知道啊,我隻願這些個官兵趕緊消停了,我這生意還得做呢…”
院子裡
琳琅在石墩坐下,眼眸思索。
看來,對方的人知道她會易容術,如果不是這具身體原本就會易容術,難道是羅東說的?
隻是不知道找她的人是誰,是英王霍殷,還是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