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薇等人驚愕，霍殷黑眸淩厲看向輪椅上的人，手掌緩緩握緊扶手。
花傲天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小瓷瓶丟給清風，繼續說道“對，琉璃若冰出自女巫穀，勿念之毒便是她們親手所製，這是我在若冰私宅找到的解藥，王爺大可找人驗證一番。”
“說起來，這女巫穀術法與當年的白骨堂紅蜘蛛頗為相似，都是能將人的臉皮揭下，用來維持本身的容顏永駐，隻是紅蜘蛛連死人臉皮都能用，而女巫穀取皮，必須是活著的人。”
啪嚓。
霍殷手中的木扶手出現裂痕，示意清風把藥交給明崇明露，黑眸冰冷盯著花傲天。
“所以，此二人與雷月又有何關係？”
“我仔細盤問過若冰的人，雷月這事隻是巧合罷了。”
花傲天擺擺扇子，“當年琉璃就曾誇讚過王妃的絕世容貌，隻是我沒想到她就此埋下了毒心，那次借口回鄉探親，就是去了上都城潛伏，以待時機，而正巧窺知行事鬼祟的雷月，琉璃便將計就計，用毒助她攻入英王府，挾持小世子，再前往傲風山逼迫王妃。”
江楠死死握著拳頭，狠狠瞪著輪椅上的人。
“怪不得雷月一個人就能闖進守衛森嚴的王府，還毒殺了那麼多人，原來是有人背後相助！”
“琉璃的目的是王妃的臉，她要確保王妃不死，所以知道雷月目的是逼迫王妃跳崖之時，便提前在崖底布了漁網，但她沒想到王妃和雷月同時墜下，漁網不受重負，雷月當場氣絕身亡，而王妃真幾乎沒了氣息，所以就殺了身邊一名侍女喬裝成王妃，再引來附近的狼群啃食兩具屍體，掩人耳目。”
霍殷五指緊縮，木刺插入掌中也毫無所覺，黑眸中悔恨之色深濃。
“…之後呢。”
花傲天轉身坐下，“之後她們帶著昏迷的王妃潛入一支路過的舞團中，王妃傷勢嚴重，她們無法確保王妃能不能熬過取皮過程，所以不得不暫緩時日，跟隨舞團前往南昭之地。”
蒲薇握緊手中的劍，死死盯著輪椅上的琉璃。
“那她們為何又給王妃下毒？”
“因為王妃在途中曾醒過來。”
花傲天無奈歎了口氣，“你們王妃的身手，你們比我更清楚，就算沒了真氣一樣能取人性命，殺了兩個侍女還重傷了琉璃，但最後王妃還是沒能逃脫，昏迷中被迫服下勿念，徹底忘卻前塵。”
門簾後，琳琅視線落在花傲天那輕搖展開的折扇上，水眸微微眯起。
“舞團到了南昭邊境之時，王妃身體已經有所好轉，琉璃當時難以行走，恨王妃入骨，所以讓若冰等人殺光舞團的人，把貴重財物運到附近山洞藏起來，偽造成盜賊攔劫的假象，再取皮殺人，徹底抹掉她們的蹤跡。”
“但等若冰她們運完東西回來，就發現琉璃脖子中刀躺在地上，而王妃不知去向，又突聞附近有眾多馬蹄聲出現，所以便隻能帶著奄奄一息的琉璃匆匆離開，自那以後，她們便再沒找到王妃的蹤跡。”
“……”
霍殷沉默片刻，起身走到明崇身邊，看著他小心翼翼把藥丸刮下的細小粉末倒入濃稠的鮮血中。
而江楠蒲薇上前一步舉劍，冷冷盯著坐沒坐相的花傲天。
“你若沒有參與，為何如此清楚細枝末節？”
花傲天連忙擺擺扇子，“誒，我是無辜的，當時跟著琉璃若冰的侍女隻活下來一人，名叫瓊花，這些都是她親眼所見，親身所曆，親口所說，人還在我那關著，你們若想審問即刻提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