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上前就被拉著坐下，下巴被抬起。
戚嫋嫋蹙眉盯著那道刺眼的傷疤，氣急捏住那尖了不少的臉蛋，劈裡啪啦開罵，“你是不是傻？如果這一刀再深點，你死得有多冤，再說如果我真死了，你更加不能死，不然誰來幫我護著我兒子？你說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腦子還沒開竅，無端端弄了條疤痕在脖子上，回頭清楊不娶你可彆找我哭…”
“……”
春芽扁嘴埋進主子懷裡，哭得沙啞的聲音帶了委屈，“姑娘，我知道的，我死過一次沒死成，就知道是姑娘不要我死，要我好好護著公子們長大，不讓他們被繼母欺負…”
戚嫋嫋失笑點頭，“這就對了，還算你沒傻到底，明祖父給我配了一罐最好的祛疤膏，可我覺得我額頭這疤痕還挺美的，就用不著了，都給你，好好給我仔細塗，不然成親時就不美了。”
“成親？”
春芽連忙抬頭搖了搖，“姑娘，我不嫁人，您才剛回來，我還要好好陪您呢，彆趕我走。”
“說你傻還真傻，清楊天天跟著王爺，置的院子也在王府後麵而已，你還不是天天能賴在這，頂多晚上回去陪你夫君睡覺而已。”
“……”
旁邊木槿芍藥還有春穗掩嘴偷笑，春芽鬨了個大紅臉，埋頭不敢看人。
戚嫋嫋瞥了眼亭亭玉立的春穗，“你彆笑，我還沒說你呢，都說你比你姐懂事，怎麼也不聽我的話，不是讓你回家陪你娘嗎？”
春穗上前，笑容嫻靜，“就像姑娘說的，姐姐有責任活著保護公子們，春穗也有呀，姑娘彆氣，阿娘和兄長嫂子都讚成我們姐妹留在府裡的。”
“…唉，你哥也是，都朝廷重臣了，還死腦筋一個，也太正直了些，方才就在門外見了一麵，改天叫出來我好好罵罵他…”
戚嫋嫋歎了口氣，看著眼前四個貼身之人，“如今我既已回來，你們也放下心了，春穗回家去，過兩日我讓樊嬤嬤代為清楊長輩去梁家下聘，你也能在家幫著你阿娘嫂子打點家務，芍藥…”
芍藥抬腳上前跪下，一隻空蕩的袖口輕晃。
“王妃，我和石叁已經拜過天地，往後我就姓石了，將連同夫君的那一份，永遠留在王爺王妃身邊效忠。”
“什麼拜過天地，石叁不是在我出事就…”
木槿紅了眼眶，低聲開口，“石叁下葬那日，芍藥和他的木牌拜了天地，喝了合巹酒，我們都在場見證了…”
戚嫋嫋抿嘴頓了好一會，伸手拉起芍藥拍了拍她肩膀，不再追問。
“琉璃就在後院柴房關押著，是時候讓她去給死去的人獻祭了，全程交由你和石柒他們處理吧。”
芍藥吸氣壓下眼淚，緩緩點頭。
“謝王妃。”
木槿見進了院門的男人，連忙擦去眼角的淚，“王爺回來了。”
“嗯，你們回去休息吧。”
戚嫋嫋點頭，見霍殷神色有點不虞，狐疑問道“怎麼？紀遲查到誰是散播謠言之人了嗎？”
“嗯。”
霍殷把人抱起往浴室走去，聲音微冷。
“伯爵府嫡女，沈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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