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愣。
“什麼意思?”
戚嫋嫋沒好氣掃了眼過去,“時韻的夫君不是官,她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可江楠時佳你們是官眷,怎麼連朝廷年初頒發的嚴查百官條例都不知情?”
江楠撓撓頭,“我哪管這些啊,宋泊又是武將,少有說起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呀。”
時佳也訥訥點頭道“我更不用說了,忙家務都忙不及呢,你以為我們都能像你這麼聰明呀,你家王爺隨便說句話你就能猜到朝廷動向…”
戚嫋嫋無奈搖頭,“行吧,這會說也來不及了,陛下的整肅朝堂製度嚴厲,吳家買官之事暴露,那你夫家,甚至是提攜你夫君的時家都會跟著遭殃,王爺是此次整肅的主要負責人,他的性子不可能徇私,就算我開口,你夫君一家的命能保住,可這往後仕途就再也無望了。”
“…那,那可怎麼辦啊?”
時佳神色驚慌咬著唇,時韻則是怒火衝天,“還能怎麼辦,立刻把人交出去,撇清我們家的關係啊!”
戚嫋嫋看向時佳,語氣嚴肅,“我知道你和你夫君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你不可能丟下他不管,隻是你要明白,官場複雜,就算是王爺親自出麵保住你夫君的官位,但他的妾犯罪,是他未來官途上的汙點和阻礙,你若是信我,就按我說的辦。”
“好好,你說,我都聽你的!”
…
臨近黃昏,時佳走進家門,就見許媽媽匆匆迎上來。
“夫人你可回來了,秋水院又鬨起來了,主君這會還沒回來,倆老都來催問過好幾次了。”
“豆豆呢,沒被嚇到吧?”
“沒有,我一聽見動靜就把陽哥兒帶到主君書房後麵的廂間了,奶娘丫頭跟著呢。”
時佳思索著抿嘴,若換了之前她不會去管,可嫋嫋說得對,再放縱下去不光是她這個主母被看輕,連兒子日後都會被人閒話詬病。
“我過去看看。”
許媽媽有些驚訝,連忙點頭跟上邊說道“是因為桃花糕的事,昨兒主君帶回來的桃花蕊不多,就做了兩碟子糕點,一碟送去老太太那裡,一碟留給夫人你,可吳姨娘硬要吃你的那份,廚房滿娘是夫人的陪嫁,自然向著你,就說沒有了,沒成想吳姨娘就親自帶著人去廚房要打滿娘。”
時佳眉心緊蹙,“…一碟子糕點的事,鬨什麼。”
“可不是嗎,她如今有身孕,滿娘怕給你惹麻煩不敢靠近她,硬生生挨了丫頭兩巴掌,可吳姨娘回了院子還不依不饒,一會說肚子痛,一會又說咱們家刻薄她,要死要活的,唉,這都什麼人啊,還半個主子呢,潑皮無賴都比不上…”
兩人進了秋水院,隻見兩個丫鬟跪在屋外,裡頭乒呤乓啷的摔鍋砸碗吵鬨。
時佳深吸了口氣,冷著臉抬腳走進屋,差點踩到滿地的碎瓷片,定睛一看居然是公爹親手做的青竹雙耳瓶。
“住手!還有沒有規矩了!”
軟榻上扔著茶杯的吳巧兒一愣,錯愕不已。
這個軟弱可欺的女人什麼時候這麼疾言厲色對她說過話?
時佳背脊挺直站著,神色嚴肅看向軟榻旁堆著的各種瓷器擺件,語氣添了七分怒氣。
“吳姨娘,公爹的珍藏品你都敢砸,你眼裡還有沒有綱常倫理,仁義孝道!”
吳巧兒被這麼一吼顏麵儘失,猛地抓起一個瓷瓶砸下!
“我就砸了!幾個破瓷瓶,難道我吳家賠不起嗎!”
“放肆!”
時佳一甩衣袖,怒容喝斥,“來人!秋水院的下人不知規勸還助紂為虐,都拖下去杖責二十板子!吳姨娘目無尊長,肆意妄為,禁足秋水院不得踏出去一步,等主君回來再行嚴懲!”
“是!”
許媽媽可算解氣了,對著身後的家丁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