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淩歎氣，眸子盈盈地看著他，“當時年幼無知，以為親王肯定能壓得過首輔，嫁給你之後，也算是有靠山了，誰知道你這親王還得看褚首輔的臉色做人，我失算了。”
宇文皓狠狠地掐了她的臉頰一下，“徐一說你嘴巴刁毒，果然是沒說錯你的。”
元卿淩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覺得，父皇會真的處置褚明翠嗎？”
宇文皓撫摸著她的頭發，“聖心難測，誰知道呢？”
“其實我覺得不會的，當然了，相信也不會無用功，至少，父皇未必會處置袁傑了。”元卿淩道。
宇文皓不做聲，他也覺得不會。
褚首輔那天在他麵前為褚明翠求情，可見褚首輔是不願意褚明翠的名聲受到影響。
褚首輔為了老七，父皇也是為老七，所以，他覺得最後應該會放過褚明翠。
“來，張嘴！”她溫柔地說，睫毛微微揚起，下巴的傷口已經不包紮了，露出一道殷紅的口子，但是沒顯得猙獰，反而覺得楚楚可憐。
齊王府。
齊王把碗擱在一邊，下意識地回避她的眸光，“沒有，隻是你也受傷了，不能讓你伺候本王。”
但是，她心裡會不好受吧？她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也沒能拖褚明翠下水。
湯沿著他的喉嚨往下咽，很快很急，像是趕任務一樣。
齊王看著她，忍不住問道“你覺得，父皇會否處置你？”
褚明翠坐在齊王的床前，手裡端著一碗湯羹，勺子輕輕地在碗裡攪動，熱氣騰起，籠罩了她大半邊臉。
齊王伸手接過來，啞聲道“本王自己來吧。”
齊王“做夢都盼著。”
“那我懷上了，你怎麼不高興？”褚明翠問。
褚明翠微怔，看著他咕咚咕咚地喝湯。
“我伺候王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褚明翠微笑，拿出手絹擦拭他的嘴角，溫柔地道“瞧你，這麼大個人了，喝湯也不注意。”
對他來說，無所謂。
褚明翠依偎著桌子看他，眸色籠了一絲陰翳，“你不盼著我懷孕嗎？”
有眼不識金鑲玉。
父皇真眼瞎。
齊王道“我聽說，你命人入宮跟父皇稟報了你懷孕的事情。”
齊王抬起頭看她，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冷靜而威儀，他不禁深思，到底溫婉賢惠的她，楚楚可憐的她，善解人意的她，冷靜得近乎殘忍的她，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齊王搖搖頭，“不，隻是覺得，禦醫並未確定你是懷孕了，而且，就算真的懷孕，也該是先跟母後稟報，讓母後告知父皇吧？”
他很替元卿淩委屈。
“怎麼了？”褚明翠輕聲問道。
褚明翠垂下睫毛，淡淡地道“不知道，但是如果要處置，那就處置吧，這也是我罪有應得。”
“是的。”褚明翠端起碗站起來，放在桌子上，回頭看他，“你不願意告知父皇嗎？”
他隻是不想袁傑受到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