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趙凝雪把心一橫,默默地跟過去,看秦海一甩手,手心還有道疤,就問他怎麼傷的,秦海大咧咧地說是爬樹的時候被樹杈子戳的。
“你還真是從山裡出來的?”趙凝雪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從山裡出來的年輕人怎麼能這麼能耐,一般山下來的年輕人都很局促,這秦海就不一樣了。
秦海都不想計較這些偏見了,反問趙凝雪的奶奶平時有什麼愛好,送禮無非是投人所好。
趙凝雪一思忖,說爺爺奶奶都愛好書法,平時愛寫字,奶奶尤其鐘愛字畫,說完了,她心想這秦海不會想買一套文房四寶糊弄過去吧。
“原來喜歡書法,那我知道了。”秦海背著自已破爛的行李,大咧咧地繞進一間店鋪,沒等趙凝雪跟進去,他就急匆匆地出來來,兩人險些撞個滿懷。
趙凝雪的腦殼都被撞暈了,不等她反應過來,秦海又晃進了另外一間店裡,在裡麵慢悠悠地轉悠起來,秦海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從山溝溝裡走出來的,剛一進去,店裡的兩名夥計交換眼神,一起走了過來“唉,你乾嘛的?”
這兩人一過來,一看他倆麵相,秦海就樂了,其中一個腮幫子沒肉,一看就是個刻薄相,親戚朋友不愛和他相交,更彆提交心了,本人也是個勢利的。
另一個腦袋尖,額頭窄,這種人吧比上一個更絕,斤斤計較,隻計較小利,有點小聰明,但爛泥糊不上牆,不可能有大作為。
這兩人搭檔,根本就是王八搭老鱉,一路貨色又是絕配!
“說你呢,咱們這裡是賣古董的,無關人等出去,聽到沒?”那耳後見腮的夥計扯高了嗓子“你看你這樣,有錢買古董嗎?一會嚇得客人不願意進來。”
切,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秦海眼皮輕輕一抬“門開著,不就是對外營業的嗎?怎麼,客人還分三六九等,唉,大家來看看,來聽聽!這家店欺負人嘍!”
秦海這一扯嗓子,兩名夥計的臉色大變,一人擋住秦海,一個人趕緊道歉“兄弟,你彆叫啊,你彆亂,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行不?噓,噓。”
“怎麼,想欺負人,又不想承擔欺負人的後果?”秦海眉毛一抬,嘴角一扯就樂了“世上有這種便宜買賣嗎?”
特麼地,自已從小被人威嚇大的,這兩人一張嘴就想唬住人,做夢呢!
“兄弟,你看這是什麼地方?咱們店裡的鎮店之寶不少,你這不懂行的人進來,萬一碰上了碰壞一個,可就不容易出去了。”
秦海冷冷地一笑,就這倆貨色還想刁難自已,門都沒有。打開門做生意的都講究以和為貴,像這種擺這麼多東西的地方更怕鬨事的,鬨起來到底誰吃虧?秦海心想自已一伸胳膊一抬腳,他們就得倒黴了。
說時遲,那時快,秦海就打個嗬欠,狠狠地撐了一個懶腰,就看他手這麼一擺,掠過一個瓷瓶,眼看著就要打上去,兩名夥計驚得心臟都要裂開了!
呼,秦海手倏地停住,又懶洋洋地收回來了,那兩名夥計的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轉眼間就擱回原處,兩人一起大喘氣,眼巴巴地看著秦海,這小子是瘋子吧?
“怎麼,還要趕我出去不?”秦海打個響指“今天坐車太久,累,就想撐懶腰呢。”
兩名夥計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吱聲了,秦海雙手往身後一背“你們沒意見了,我就繼續逛了哈。”
趙凝雪在門口看到這一幕,下巴都要跌掉了,這家夥用的是什麼路數啊,她猶豫地進去,秦海像沒看到她似的,還從她麵前一晃而過。
這家夥又在打什麼算盤呢,趙凝雪快步跟過去,秦海立馬就繞到其它地方,完全當她不存在,她自討個沒趣,咬著嘴唇站到邊上。
看她穿著光鮮,長得又美,兩名夥計都喜不自禁地走過去,看到他們這幅狗腿樣,秦海悶哼一聲,怎麼說老祖宗有智慧呢,女人呀,就是禍水,可惜自已至今沒遇到。
秦海一個人在店裡轉悠了一圈,漫不經心地拿起一方硯,剛才還圍著趙凝雪轉的一名夥計立馬叫了起來“唉唉唉,你小心點,千萬彆砸了。”
“切,就這方硯,能值什麼錢?”秦海說道“看上去也就平淡無奇嘛,拿來當磚頭使使還湊合,像你們這種店,誰不知道呀,真真假假混著賣,真的少,假的多。”
“你!”夥計被一番搶白,氣得臉都青了。
噗嗤,趙凝雪被逗樂了,這種街本來就是沙裡掏金的地方,這裡充斥著大量的假貨,這兩名夥計是看秦海什麼都不懂,拿這些壓他。
可他們哪裡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主,就連楚大師他都不怵,何況兩名普通的小夥計?
秦海拿著硯,上下一翻轉,漫不經心地說道“要是當磚頭用都嫌輕了一點,不過嘛,拿來練習寫寫字也夠用了,這玩意兒多少錢,我勉強要了。”
那夥計聽了直翻白眼,語氣中多少有幾分鄙夷,眼前的秦海一身土不拉幾的休閒服,頭發不知道是誰理的,耳邊連個刮鬢都沒有,腳上這雙鞋子不知道穿了幾個年頭,他冷笑道“這個硯再怎麼湊合,也要八千九百九,你有錢嗎?”
秦海悶哼一聲,八千九百九,又玩這種數字遊戲,其實這數字和九千有什麼區彆?可偏偏有人玩心理戰,把數字往下壓,顯得自已賣了個便宜,買的人呢也上了套,以為占了便宜。
“嗯,我還真沒有這麼多錢。”下山的時候秦海就算過,這些年臭老道給他的零用錢累起來,總共也就五千來塊,下山的盤纏就這麼些再加一個鼻煙壺!
那夥計聽了就樂了,幸災樂禍道“沒錢你得瑟什麼,去去去,彆妨礙我們做生意。”
“美女,借我八千九百九?”秦海腳底一冒煙,就來到了趙凝雪跟前“一會就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