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那像熊一樣的男人咬著牙,悶哼一聲“仿得真好,連我都走眼了,算你倒黴,遇上這個小子,其實就算用報紙擦,沒有足夠的力道也擦不出來。”
話一說完,他也轉身就走,那年輕人一看急了眼,這特麼怎麼回事呀,剛才還搶得打起來,這一下子就成了落手貨,沒人要?
“娘的,看你乾的好事!”年輕人氣急敗壞,他做生意虧了本,才想把家裡祖傳的椅子變賣,就算隻賣到五十萬,足夠把賬清掉,原本穩穩當當的生意,這小子一來,涼涼了。
不要說這名年輕人了,就是祝江也氣得夠嗆,他同時交了幾個女朋友,沒想到其中一個把病染給他了,平時散錢散得快,現在想找個好大夫看病還難上加難。
這到嘴的肥肉飛了,他臉色也彆提多難看,他恨恨地咬咬牙,遇上這小子就沒好事!自已是腦殼讓驢踢了,才想到要拉他來合夥,擦!
那年輕人氣得撲向秦海,手都握成拳頭了,想到剛才秦海出招時的情景,立馬就萎縮了,真動起手來,他肯定不是對手。
“你憑什麼說我這個是假貨,我這把椅子可是祖傳的!”那年輕人氣得直咬牙“廣木作能有假嗎?一材到底,你有沒有聽說過!”
秦海把報紙又在椅背上擦了擦,一臉地嫌棄“這手段也沒有多高明,不就是刷上一些熟石灰,看上去是烏黑色,可惜少了點色澤光彩,雖然不易掉色,但也隻是不易。“
他頓了頓,又說道”用點力就能看出來,破綻麼,還有一點。”
“哪一點?”祝江是做舊的,曉得這情況是無力回天了。
秦海指著椅背後的“廣木作”三個字“刻工較新,一看就是故意模仿廣木作的手筆,贗品無疑了,就這貨五十萬,嗬嗬,你想打劫嗎?人都走了,我們也該走了。”
祝江舔舔嘴巴,氣得直搖頭,冤孽呀,舅舅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房客,秦海一起身,那年輕人就沮喪地坐到地上,拍著自已的腿哭道“我怎麼這麼倒黴呀,什麼破椅子。”
看他哭得喪,祝江也嫌棄,撇撇嘴道“特麼地,浪費我油錢。”
“彆哭了,這把椅子我就收了吧,一千塊。”秦海說道“總比你當柴火賣了強。”
祝江一聽,嫌棄道“這個算你的,老子不可白出五百,切。”
秦海嘴角揚起“行,算我一個人的。”
扔出一千塊,秦海拎著那把椅子出門去,正準備上車,祝江嫌棄地擺擺手“我還有事辦,你自已打車回去吧。”
說完,那家夥上車,呼地踩下油門,一溜煙地跑了!
看著汽車絕塵而去,秦海非但沒有生氣,嘴角一扯,笑了!
他提著椅子走到主乾道,攔下一輛出租車後直奔芳寶閣,芳寶閣裡沒有客人,看到秦海,孫大海詫異得很“你不是回家了嗎?”
秦海拉著他進了內室,問孫大海這裡傭金收多少,孫大海說自已這裡和拍賣公司一個標準,百分之五,秦海一聽點點頭“那你幫我把這塊木頭賣了,我給你百分之十的傭金。”
“用不著,要是你,我還不想收你傭金。”孫大海連連擺手。
秦海卻很堅定,兄弟歸兄弟,不能一個人把所有的便宜都占了,要想長久,也要給予對方好處,貪多反而吃不飽,這是師父教他的道理。
看他說得這麼堅決,孫大海又感動又訝異,最終點頭了,不過,他一看,這不是一把椅子麼,他怎麼說是塊木頭?
正詫異,啪擦,秦海手起如刀,狠狠地劈下去,三下兩除二就把椅子拆得差不多,隻取出椅背中間的一塊木頭!
秦海放在孫大海鼻子底下,孫大海聞到了一股辛辣香,還伴隨著一些酸味!
“師父教過我黃花梨的辨認方法——十大要訣,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秦海說道“這把椅子說是紫檀木,又是廣木作,但是贗品,可這把椅子裡卻有這麼一小截是真黃花梨。”
秦海說著把十種辨認的方法說了一下,但他其實就靠了兩點,一是摸,二是聞,就基本判斷出來這把椅子哪是什麼廣木作,幸好其中還摻雜了一點值錢的木料。
孫大海發現這是他的長處,這些晦澀的知識點,要麼在親眼見過以後轉化為自己的知識點,要麼就是無限地咀嚼中將其消化,化難為易。
秦海一直在山上生活,哪來的親眼所見,親身體會,可見他在後者上耗費了不少功夫,真正從意義上去理解。
孫大海想到了父親在世前說過的話,有些人入行是為了生存,有些人入行是為了不暴殄天物,不浪費自己的天賦,自己和秦海,一個是前者,一個是後者。
“沒錯,沒錯,真是黃花梨,這東西哪來的?”孫大海喜出望外,這黃花梨畢竟少見。
秦海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順便說了自已的打算,其實他是想分祝江一杯羹的,哪怕他不願意掏那五百塊,也想著等上車就告訴他實情,畢竟是他的機會。
可沒想到那家夥翻臉不認人,連車都沒讓他上!